钟觉予便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屋外月光皎洁,树下腐烂的叶被小虫子扛起,也不知?道要搬到那?儿去,倒显得旁边的落花可怜,无人理会?。

李时归又想起之前她和阮鹤的争吵,阮鹤说殿下什么都明白,只是不肯跨过那?个?槛,他们得给殿下一点时间?。

这个?时间?是多久呢?

李时归无法猜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的殿下闷声吃了一个?又一个?亏。

她叹了口气,就当之前的话没说过,突兀道:“我记得极乐坊的如意糕味道极好,之前殿下还尝过两回,这次我多买点回来?”

钟觉予抓住重点,诧异道:“极乐坊?”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李时归满不在意地点了点头,肯定道:“是青楼啊。”

她又茫然说道:“青楼怎么了?青楼的糕点就不能吃了吗?”

钟觉予细想了下,也觉得她说得对,便同意道:“可以。”

不知?想到什么,她又突然道:“太子……”

李时归眼睛一亮,还以为钟觉予想说什么,激动地上前一步,忙道:“什么?”

钟觉予像是犹豫了下,继而才开口:“你?查一下太子与洛家的婚事是怎么回事,当年我们离京后?发生了什么。”

李时归眨了眨眼:“您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个??”

钟觉予没解释,摇了摇头,只说:“你?下山吧。”

李时归挠了挠脑袋,知?道对方不愿意说,只能行了个?礼告退。

脚步声消失在庭院,清风扫去一切痕迹,就连树下的枯叶都消失不见。

她静静坐在原处,毫无焦距的双眼瞧着前头,想在思考又想在发愣。

地上的影子被拖得很长,年岁久远的石砖破了一角,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不浅的凹坑。

直到捏着的棋子不经意掉落,敲响木桌,她才骤然清醒。

钟觉予转头看向?桌面?,黑白棋子分开装在两个?竹编小筐中,被丢在一边的棋盘空空如也。

她不知?道为何,突然松了口气,要将取出的棋子放回,可手覆到筐口时,又突然往里头抓一把。

石子相撞,发出清楚响声,记忆不由泛滥开,回忆起下午时候。

也不知?道是谁教的,让洛月卿学得无赖,刚开始时还乖巧,输了几盘就开始闹腾。

一下说自己生病了,要让她一子,后?面?让一子也赢不了,就闹着要让两子,结果还是输得极其惨烈,气得这人直接躺回床上,闹着说不玩了。

但钟觉予刚把棋子收起,她又一下子蹦起来,控诉钟觉予嫌弃她棋艺烂,不愿意和她玩。

长公主殿下哪里见过那?么无赖的人,明明是个?臭棋篓子,却怪这怪哪,最后?,还是得把棋子重新拿出来。

可洛月卿不仅没有收敛,还越来越过分,一下扯什么这个?棋子没有放到正确位置,让她看偏了,一下扯她刚刚没有放错了棋,要重新来。

总之就是各种?耍赖皮的行为。

钟觉予一让再?让,最后?连先让洛月卿下三子的霸王条例都答应了,可对面?那?位依旧没有赢过一局,还咬牙切齿地告诉钟觉予,千万不要让她。

也不知?道洛家是怎么教的,不是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吗?

钟觉予突然轻笑出声,然后?无奈摇了摇头。

幸好没听她的话,瞎搞什么彩头,不然小道姑一个?下午就得负债累累。

思绪到此,钟觉予突然想起隔壁许久未发出动静,不知?道临睡前的那?碗汤药是否喝过了……

她没多想就站起身,往隔壁走去。

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