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在地上的薄被依旧未捡起,甚至上头还?多了?两件睡裙,皱巴巴的丢在那儿,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肆虐。

咬住下唇,极力压低的声音,却耐不住龙的胡闹,从?唇齿中挤出。

白净匀称的手落在床沿,还?没有?停留一会,就猛然抓住边缘的垫子,曲折指节中的圆骨,好似要从?薄皮中刺出,手腕上还?残留着些许指痕,红白交纵,醒目得很。

可那只手臂未停留太久,片刻之后又一下子抬起,直接抱住覆在身?上的人。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用力又急切,杂乱的呼吸在房间里回响。

另一人却不见?阻拦,手上的动作也不见?停,反而更快。

比之前好了?不少。

初次尝试者?总容易忐忑不定,哪怕是在各方面都天赋俱佳的龙,讨要好处时说得好听,可从?之前几次看,一直未做到?最后一步的原因,不仅有?昨天的话题,还?该有?几分未曾经历过的犹豫。

于是,这?动作就变得生涩且慢,几秒就要抬头问一句。

“行不行?”

“痛不痛?”

“这?里可以吗?”

墨提斯之前还?能?回答,可翻来覆去、重复了?太多遍后就嫌烦躁,头一次翻身?压住黑龙,抢走了?原本属于它的主导地位。

可月卿笨拙,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刚刚缓回来的面色,因为?鲁莽而造成的疼,又多了?几分苍白,再加上眼尾残留的水雾,瞧着十分可怜。

不过好在有?墨提斯的主动,再加上月卿超强的领悟能?力,这?第一回持续了?半小?时,便终于达成目的。

而那龙也因此重获信心,翻身?又将?位置调回,急吼吼地实?践了?两回,都达到?了?举一反三的效果。

然后再扭头看去,床外?阳光炽热,已到?了?下午。

掉在地上的东西不能?再用,龙从?柜子里翻出一套新的,勉强裹住两个人。

墨提斯躺靠在她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剩,懒懒地不肯动弹,一夜没睡又闹到?现在的后果是,明明已觉得无比困倦,偏就无法入睡,只能?表情恹恹地抱着始作俑者?。

另一个家伙眉眼舒展,眉稍似有?春风停留,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得意。

墨提斯懒得理会她,另一人却安静不住,黏黏糊糊地覆在耳边叨叨:“墨提斯,你喜不喜欢?”

“喜欢那一次?我再努力努力?”

像个在课堂上勤奋学习,晚上还?要打电话问老师问题的勤奋学生。

可惜墨提斯不是老师,抬眼瞥她一眼,毫无威慑力的眼神?,眼波一转,挠得某只龙又开始心痒,手不自觉往下,然后就被拽着。

“不可以,”墨提斯连忙出声,声音哑得连自己都听不出来,实?在可怜。

那龙还?算有?点良心,眨了?眨眼,颇为?失望地停住,然后抱紧对方,语气沉重道:“墨提斯,我觉得你应该加强锻炼了?。”

怀里那人哭笑不得,哪有?人为?了?这?种事去锻炼,只能?拍了?拍这?家伙,然后低声道:“不闹。”

她抿了?抿唇,放柔了?声音,又说:“真的累了?。”

月卿撇了?撇嘴,拍了?拍对方的背,虽还?有?些尝到?甜头还?想?再试的心,但却只能?强行压下,温声哄道:“睡吧。”

墨提斯毫无睡意,但为?了?避免某个龙的心思再起,索性闭眼休息,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好像传来悠长而沉静的歌声,字句拗口难辨,像是传说中的龙文。

墨提斯还?没辨认出来,便昏昏沉沉睡去。

温热的风从?窗户吹入,掀起琐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