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夏夏又要挂电话的意思,他猝然打断:“你今天在家都干嘛了?”

突如其来的新话题,夏夏实话实说:“就,学习来着。”

“学了一天?”

“嗯。”

周夏夏这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只会让周寅坤头疼,本来身子骨儿就差,大着肚子跟家不好好休息,学个没完。

其实,没紧着给周夏夏请家庭教师的原因就在于此,要真弄个补习老师来,恐怕她得学到进产房那天,进了产房都得拿着课本边生边学。

电话这边男人微微皱起眉头:“那你累不累?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就非得学那么久?!”

“没有,我没事,落下的课程很多,如果再不及时补救的话,积压的只会更多,以前学的知识点都不扎实了,很可能连普通大学都考不上的。”

呆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已经不能去上学了,又不学习,以后万一再考不上大学,那不成家庭妇女了吗,更要紧的是,当家庭妇女还要天天被周寅坤使唤、看管着,这不是夏夏想要的。

周寅坤指尖夹着烟,听她好听的声音一句句的讲完。钱有的是,周夏夏偏偏死脑筋,想上什么大学不是他周寅坤一句话的事儿,大不了捐个图书馆,一座不够就两座,两座不够就给它学校翻新的富丽堂皇,让他们个个看见周夏夏都得卑躬屈膝。

他将手里快要燃尽的烟往窗外一撇,仰头靠着,问电话里的人:“想上哪所大学?”

这边夏夏抿唇,志向虽远大,可实际能力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她轻轻叹气:“朱拉隆功。”

“就这?”男人语气闲散,轻佻一笑,“你到时候等着入学通知就完了,跟家里多休息,听见没?”

夏夏明白,他又想以他那种钱财利益的手段,买通校方关系,这种“走后门儿”的方式自己不能接受,也不能接受连考学都要被周寅坤干涉和操控。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退一步讲就算考不上,我也可以上普通的大学,只要是努力过了,就不会有什么遗憾,反而,用那种不正当的方式上了跟自己成绩不相匹配的学校,才会觉得不舒服。”

刚才说话还跟蹦豆儿似的,他问一句,周夏夏答一句。提到学习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不过,周寅坤懂,小兔要强,自尊心永远高过天,即便是大着肚子也还是如此,想凭自己的实力做事,不想依赖任何人。

“好好好,随便你,满意了?”,对于周夏夏这死脑筋,周寅坤心里急躁又说不得,说了她又得甩脸子,很可能晚上睡觉都不让他抱了,自己把个床边儿,一副三天不理人的模样,看着就烦,他不给自己找不痛快。

对方满意地应下,这边依旧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周寅坤继续说:“肚子里那个小的今天有没有折腾你?嗯?”

没完了,不知道他还要讲多久电话,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他从来不跟电话里扯闲篇儿,今天就跟吃错药了一样,问来问去的。

不光是夏夏,站在一旁的阿步也认为坤哥变得话多了,当然只是在对周夏夏的时候是这样,跟别人向来都简明扼要,绝不废话。

夏夏摸摸圆挺的孕肚,手才贴上去肚子里的孩子就蛄蛹了,她说话声音听得出有些羞涩:“还好,孩子比较……好动。”

电话里传来男人浅浅地笑:“都听人说女孩儿随爹,你觉得呢?”

“我,我不知道,不管男孩女孩像谁随谁,只要健康就好了”,从学习谈到孩子,夏夏不想再扯下去,没等周寅坤再开口,她单方面打算结束话题:“你要没别的事的话,等回来再说吧。”

一提到孩子就催着他挂电话,不理解周夏夏到底有什么可别扭的,不聊就不聊,反正自己还有要紧的事要做。

迈巴赫后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