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时间也快,眼瞧着就要六个月了,再有四个月她都该生了,有些事也是时候考虑考虑了,周寅坤偏头,夏夏依旧背朝他坐着,爱答不理的。

他指尖在夏夏孕肚上轻浅地点了两下,“小不点儿的名字想好没有?”

不是没想好,是没想过。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哪有时间想这些,更何况一向都是周寅坤说了算,取什么名字哪里会听她的。

夏夏看过来,诚实地摇摇头:“我还没想过这些问题,叫什么都可以,你定吧。”

敷衍,太敷衍,放周寅坤眼里,周夏夏这就没个当妈的样儿,自己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的孩子,取名字这么大的事竟然让他来定,算怎么个意思?

“你这当妈的能不能有个当妈的样儿,上点儿心行不行?什么都可以……?阿猫阿狗花花草草也可以?”

受伤的人不仅看不出虚弱,还有力气教训起人来了。

那他周寅坤又有什么当爸的样儿,自己还大着肚子,一天到晚他除了想做就是想做,连在厨房都动手动脚不闲着,也不懂怎么就对那件事那么上瘾,虽没得逞,但夏夏从他的眼神里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又不能直接回嘴,说了,挑起这个话茬儿,万一他激动起来,就收不了场了。

被气愤冲击的思绪扯回了半分,脸上还透着点不耐烦:“现在都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等出生了再取名字也不晚。”

周夏夏态度不好,周寅坤反倒莫名其妙的觉得踏实起来,至少她对他没有畏惧,也没有冷默不语。

粗糙的大掌抚弄着女孩的孕肚,“那就取一男一女两个名字,管他这次男孩女孩以后也用得着。”

夏夏没有多生的打算,也没有要跟在他身边一辈子的意思,眼下只是迫不得已罢了,况且近亲之间生的孩子很容易出问题,健康与否可以说多半都属于碰运气。

更重要的是,等生完孩子自己还想去上学的。

她猝然对上那双看起来心情不错的眼睛:“我说过,这一个孩子就够了,我不会再给你生孩子的。”

没等男人说话,她又补了句:“我以后还要上学的,你之前也答应过我。”

上学规上学,往后的日子还有好几十年,一个怎么行,梦里明明就是两个,那个小的是个闺女奶香软糯的趴在他身上,还真是讨人喜欢,相比之下……那个大的是个小子,显然没那么惹人怜爱,若是梦境成真了,周夏夏又不要老二,甩给他一个烦人的小混蛋自己开心地去上学,想着都觉得心情不畅。

周寅坤打量着眼前的人,这两天自己又是发烧又是受伤,才把周夏夏对他的石头心肠磨软了分毫,没必要现在闹不愉快。

“不要就不要,听你的呗”,他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却嘴上一套,心里暗戳戳的把后两个字悠哉地讲完:“呵,才怪。”

见夏夏点头,还嗯了声,果然,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最好骗了。

忽然他想到一件事,这都七月了,没多久就是周夏夏的生日,还是十八岁生日,这可比给小不点儿取名字要紧,他若不开口,她百分百也不会提,就那么草草过去了,可别人家小孩儿十八岁都得办个成人宴,自己家小孩怎么能委屈了呢?

他握上夏夏的手,白皙纤细肌肤细腻与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交织在一起,他问她:“夏夏,生日快到了,有什么想要的?”

与之前的问题如出一辙,周寅坤不说,夏夏还真没想起来,两个问题,都很禿然,但是这次她想都没想就回答:”没有,我没什么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