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人家的胳膊,夏夏手滞在半空,倏地扭头看去,男人扫了眼她隆起的肚子,质问道:“周夏夏,你现在几个月了?”
“嗯?”夏夏一怔,就题回答:“六个月。”
“你还知道自己怀孕六个月了”,说话间,周寅坤打开水龙头给她冲了手,接着还扯过毛巾给她擦掉水渍,嘴里唠叨着:“大着肚子,身体又不舒服,瞎忙活什么?”
“可是,也总要吃饭的,我想着今天咱俩就随便弄点粥吃,这个不复杂,很快就好。”
周寅坤盯着她:“这个家里就你有手有脚,我是个残疾?”,说完还不忿地嘟囔了句:“我又不是没做过。”
“你做”,夏夏第一反应是想问“你做过饭?”,而话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来,周寅坤貌似是做过,在香港的时候,那次米饭是现成的,搅打的鸡蛋液也是现成的,他把这两样扣进炒锅里,翻炒了几下,最后连盐也是夏夏放的,那个饭做了又好像没做,还不够添乱的……
她看看周寅坤,又看看水池里洗了半截的米,讲道:“这个跟上回那个不一样,会复杂一些,里面要放牛肉丝,鸡蛋和芦笋,牛肉切好要先腌制一下。”
周寅坤探头瞧了眼厨台上摆着的食材和调料,视线收回他问:“怎么腌?”
“就是把切好的牛肉放在碗里加入一小勺蚝油”,夏夏拿起手边的蚝油瓶子说:“就是这个。然后再放少量的盐跟一勺橄榄油,搅拌均匀,等粥开的时候把腌制的牛肉放进去。对于你来说,有点”
有点难。
见某人言出又止,显然是对他厨艺天赋的一种践踏。男人一把摘过夏夏手里的调料瓶,态度坚决:“不就是个粥么,能有多麻烦,行了,你去客厅看会电视,好了叫你。”
话落,周寅坤立马动作起来,凑到水池前,再次打开水龙头,把水放到最猛,大手一伸,跟装了米的玻璃碗里搅和起来,白花花的米粒被滔天巨浪冲洒出去不少,然男人觉得棒极了,这样洗的才干净,大不了一会儿再加点就是了。
夏夏在一旁看了直皱眉头,她担心今天这顿饭到底能不能吃上。
她刚要开口提醒一句,人家已经洗完了,啪的一声,玻璃碗被放在大理石厨台上,水龙头忙叨地忘了关,意识到身后的人还杵在这儿,周寅坤啧了声,朝门的方向一摆头:“嗯”。
夏夏看懂了,意思让她上客厅看电视去,“那……行吧,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叫我。”
周寅坤简单嗯了声,夏夏也只好转身去了客厅,打开电视消磨等餐的闲余。
女孩刚出去,男人就遇到了新问题。他拿来一把翠绿的芦笋,在水里捋地半点土星儿都没有,下一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出于情势所迫,周寅坤也管不了那么多,攥着一根就冲出了厨房。
这个时间的电视节目没什么好看的,摁着遥控器的手指,最终落在了新闻频道。此时,伴着一阵急促的拖鞋声,屏幕上,新闻解说员的脸上多了一根绿油油的芦笋,夏夏抬头,周寅坤问:“这个怎么弄?皮削吗?”
“这个,要削皮,要不我来弄吧。”
说着夏夏挺着孕肚就要起身,她刚挪起屁股,就被男人当即拒绝:“用不着。”
周寅坤急着做饭,问完就走,也不等人后话。
看见那雷厉风行的背影,夏夏心里就犯嘀咕,她睨着他大步流星返回了厨房,然后五分钟没再有动静,直到传出哐哐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在拆什么……
思量片刻,她决定,去吧台倒杯水。
夏夏拿起水壶一边倒着水,一边眼睛往厨房的方向瞥去。果然,厨房内的男人正在切牛肉,准确地说,是在剁牛肉,大块大块的肉还带着血丝,加上他那个甩开膀子的劲头儿,简直让人有一种在分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