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朵水做的烟花,自己荒唐又羞耻,舍不得那个人死,舍不得他的孩子,懦弱的恶心。

窗外车流渐缓,曼谷的道路慢慢拥堵起来,从公司去医院的路上是周寅坤自己开车,他从来没有因为堵车这样的小事而烦躁过,可今天心里燥的仿佛烧了把火,车内空调开到了十八度都感觉不到零星的凉意。

这他妈速度都赶上驴车了,他脚速都比这快,十分钟蠕动了两米,简直气笑了,周寅坤受不了了,下一秒,他直接下车摔门而去。如此一举,让本就行驶缓慢车多拥挤的道路,被突然停在路中央的黑色迈巴赫堵了个水泄不通,周遭辆车见状纷纷变道绕行,交通陷入混乱,一时间,背后传来大片此起彼伏的鸣笛催促,却也叫不住男人急驰奔跑的脚步。

第0064章羊穿【.9.25 修订】

八月底的曼谷仍值雨季,天气闷热且多变,时而阳光炽烈,时而又骤雨倾盆。乌云毫无征兆地遮过天幕掩蔽日辉,雨滴乘势而下,冲刷着拥堵缓行的车流。

雨越下越急,水珠不断敲打在车窗,又在即刻间被雨刷器抹去,留下一道道流畅清晰的轨迹。路上的人们撑起了伞,放慢了脚步,而有的人,急于见自己的兔,心火烧身,正巧借机降降温。汗水和雨水混淆在一起,沿着硬朗的发丝滑落到脸颊,顺着脖颈流进半敞的领口,印花衬衫湿答答的贴在身上,勾勒着男人精壮优越的身形。

不久,青灰的柏油地上便积了水,呈现出密密麻麻的涟漪,复杂而静谧,有些还未及展晕就被男人奔跑的脚步踩散,溅开一朵炸裂的水做烟花。

这“烟花”虽不及五彩斑斓,但也绚烂无比,细小水珠通透如镜面,映出这座忙碌喧嚣的城市,映出男人急促的身影,也映出满是水痕的落地窗后女孩的脸蛋儿。

夏夏在落地窗前站了很久,肚子里的孩子越是动的欢,她心里越是难受的厉害,想到万一真查出点儿毛病就要引产流掉,紧张和恐惧就跟着翻升了好几倍。

对于引产她听说过的,是通过催产针引发孕妇出现频繁且规律的宫缩,然后把没足月的婴儿生出来,出生的婴儿既是死胎,有的很可能还活着……就那么等死。

夏夏在脑子里把可能发生的寻思了个遍,一种情况是孩子很健康,平安生下后去考大学,但是离开周寅坤的可能会更渺茫,自己离开都比登天还难,那么想带孩子一起走就更难了,若再被周寅坤发现,还不知他又要发什么疯,会不会伤及孩子谁又说得准呢。而另一种情况,则是孩子检查出问题,引产做掉,没了孩子,她一个人想要离开,的确多了分胜算。

可是……

她手留恋地抚上隆起的孕肚,自己乱伦造的孽,最后要遭受惩罚的却是肚子里的孩子,六个月的时间,她好像对这个新生命逐渐产生了某种难以割舍的情感,从最初的想要打掉,到现在的舍不得,仿佛是一种身份的转换。原来,这就是周寅坤为她上的镣铐。

可有一点周寅坤错了,他以为这样便能削弱她离开的执念,却不曾想过,身为妈妈,她更希望自己的孩子过上正常普通的生活,不陷落于黑金,不奔行于枪林弹雨,普普通通的活着。

思绪至此,从始至终她没有改变的似乎就只有对那个人的不接受,不能接受他杀了爷爷,不能接受叔侄乱伦的关系,也不能接受……他仅仅把自己的孩子当作桎梏她的工具。

白皙纤细的温柔地抚弄着孕肚,她细声安抚道:“我们两个的运气一定会很好的,还有几天我就十八岁了,十八岁的生日愿望就提前送给你吧,希望你可以健康平安”

身后传来敲门声,夏夏话音顿下,转过头去:“请进。”

纱洛医生轻轻推门进来,语气里满含歉疚地说:“周小姐,现在我们可以为您进行羊水穿刺等相关项目的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