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揉了揉脖颈，脑子里跳出一个念头：终于放假了，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正想着，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她的眼睛几乎是瞬间睁开，手在桌上摸了一下，迅速抓起手机。

终于，是他。

程锦舟：【杨老师，忙完了吗？我在校门口等你。】

寥寥一句，没有花哨的语气词，却带着熟悉的体贴与耐心。

他没有贸然进校，只是默默地等着。

杨伊晗盯着这条消息，忙碌一整天的疲惫瞬间被这句话冲淡不少。

杨伊晗咬了咬唇，打字又删掉，最后只回了一句： 【嗯，我下来了。】

杨伊晗收拾好东西，临出门前忍不住掏出小镜子照了照。

下意识地拨了拨额前的碎发，感觉满意，和身边的老师打个招呼，才转身离开办公室。

刚出校门，她远远地看见他的车。

正坐在车里看手机的程锦舟，像是心有感应，忽然抬头就看到她。

他立即下车，绕到副驾边上，眼角带着笑地看着她。

杨伊晗越来越靠近他，四目相接的瞬间，她心口骤然一跳。

明明已经见过多次，可这一次，她却在他眼里看到了某种明显的等待感。

“杨老师。”他打开副驾的门，笑道：“期末放假了，有没有一点放风后的快乐感？”

“有点。”她笑了笑，“不过现在更想躺着不动。”

“躺着可以，但得先吃饭。”他接过她肩上的包，动作自然。

看到他的动作，杨伊晗也不阻止，直接上车。

两人出发去餐厅。

餐厅在江边，是程锦舟提前定下来的。

位置靠窗，视野极好，灯光柔和，环境安静，像是专为今天的氛围准备好的。

杨伊晗坐下时还有些紧张，尽管她表面维持着轻松，但从不经意低头咬唇的小动作能看出，她的心正在快速跳动。

让她意外的是，程锦舟点的每道菜都是她喜欢的口味。

“你点的怎么都是我喜欢的菜？”杨伊晗轻声问。

“喜欢一个人，就会注意她的喜好。”他说得坦然。

杨伊晗又被撩得猝不及防。

她低头切着牛排，却怎么都集中不了注意力。

她感受到他那笃定的情意，那种温柔的包围感，让她的理性防线一寸寸塌陷。

吃饭期间，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她时不时会偷瞄他，他夹菜的动作，他不动声色帮她添水的举动，还有说话时看她的眼神，柔得像夜色。

她忍不住想：如果真的试着开始，会不会，其实……挺好？

*

饭后，程锦舟带她去江边散步。

两人沉默地并肩走着，谁也没有打破这份寂静。

江风拂面，夏夜带着一点湿润的气息。

杨伊晗低着头，心里早就紧张成了一团。

她知道，他带她来江边的目的。

他在等她的答案。

她在想怎么回答。

明明给了自己一周时间，可这一周，她根本没“冷静”下来过。

每当看到他发的信息，每次听到他的声音，甚至只是想起他的脸，她就心跳如鼓，不敢深想。

突然，程锦舟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杨伊晗，声音低下来：“还记得我们说好的时间吗？”

杨伊晗下意识抬头，对上他眼里的认真。

“记得。”

“那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答案了？”程锦舟看着她的眼神，专注又温柔，没有一点逼迫的意味。

夜风吹动杨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