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晴嘴角含笑，并未立刻表态，而是把话语权留给了丈夫。

杨启霖放下筷子，动作不紧不慢，语气温和却有分量：“程先生这话说得直接，我也欣赏这种态度。”

他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女儿，又看了一眼程锦舟，才继续道：“我和她妈妈都不是特别传统的人，孩子们的事，我们尊重他们自己的决定。那我们就听听他们想法。”

所以，两家父母聊了半天，最后还是由杨伊晗和程锦舟决定，程家父母就负责选好日子。

“那就这么定了。”程敬庭爽快地说，“回头他们两个商量好，我们找个日子，一起吃顿便饭，把婚礼的细节商量好。”

“好。”杨启霖也点头，“我们协助。”

饭局渐入尾声，气氛在严肃与亲切之间达到了微妙的平衡。

程锦舟趁人不注意，伸手轻轻碰了碰杨伊晗的手指，低声说：“老婆，我听你的。”

杨伊晗没看他，只回了三个字：“别乱喊。”

可嘴角那抹浅笑，已泄了内心的甜蜜。

午饭之后，程锦舟和父母在杨家附近的酒店休息，他们会在S市玩两天才回南城。

杨伊晗随父母回家里休息，其实程锦舟有邀请她陪他去酒店坐一会，她拒绝道：“我好不容易回家一次，这样多不礼貌，晚上找你，去休息吧。”

程锦舟无奈，能怎么办，老婆的话要听，只能独守空房了。

回到家，杨启霖端着一杯温水，坐在沙发上，说道：“程锦舟这孩子我看着挺实在。说话有分寸，做事也不浮躁。”

汪晴点头：“我也觉得不错，主要是伊伊喜欢。”

杨伊晗被戳中心思，脸不由泛起红晕。

杨牧洲双臂抱胸靠在沙发背上：“这个层级的总裁，日常可能接触很多利益交织的人，能一心一意地考虑你，不容易。人不能光看说话好听，要看他是不是肯把你放在规划里。”

童沐沐笑着补充：“今天他家带的礼也很讲究，既不浮夸也不敷衍，这种细节反而说明家庭氛围稳定。”

汪晴缓缓道：“关键是……他们结婚之后，伊晗面对的社会压力和曝光不小。你们有没有想过？”

童沐沐和杨牧洲对视一眼，神色认真下来。

杨启霖看向妻子：“如果真要结婚，该经历的都得经历。我们能做的，不是替她挡一辈子风雨，而是让她选的人值得托付。”

汪晴沉思良久，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等他们选好结婚的日子吧。”

汪晴又和杨伊晗回到房间里，母女俩一前一后地走进去，轻轻关上门。

杨伊晗先踢掉脚上的拖鞋，坐到床沿上，开口道：“妈，你今天是不是特意在观察程锦舟？”

汪晴淡淡一笑，在床边坐下：“作为妈妈，总得看清楚你将要过日子的人。你哥和沐沐结婚前我也这么观察过。”

“那你今天满意吗？”杨伊晗转过身来，抱着靠垫，目光坦然又有点紧张。她其实很在意这个答案。

汪晴抬头看她，没急着回答，而是静静地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

“满意。他说话条理清楚，眼神干净。你说什么，他是听进去的，不是只顺着你。他有主见，却不压人。这比什么甜言蜜语都来得实在。”

杨伊晗笑了，心却一点点柔软下来：“这也是他吸引我的地方。”

汪晴顿了顿，缓缓道：“妈就担心一件事。”

“什么？”

“你以后生活圈会比以前复杂得多，站得高的人，往往更容易被看见，也更容易被议论。你以前遇到委屈，会藏着；但结了婚，藏着只会让婚姻失衡。”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杨伊晗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