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豆子陆陆续续又卖出一些,已经剩得不太多。再往前山上的树叶子变黄,便很难找到捂豆子用的新鲜黄荆条等东西,天太冷豆子也不易发酵,她们又抓紧煮出近两斗的酱豆子。

这回做的多,家里的坛子都不够用,只好去乡里的集市上买了几个。大大小小的圆肚坛子在灶房外的屋檐下排了一排。

马上又要种麦子,得先把地翻一翻,再把粪肥准备好。

这时候地里东一堆西一束的苞米、黄豆秸秆就派上用场。把这些晒干的秸秆拢到一起捆成单人环抱粗的大小,三四个码成一堆,上面再放两捆田边砍的湿树枝,最后盖上一层混着杂草的湿土,点火闷烧个几日,就能得到不错的肥。

白天翻地、烧肥,傍晚回到家也还有的忙。

苞米从地里收回来,还只来得及搓出交税的那几升粒子。其他的都是苞米棒子,黄灿灿的,在院儿里摊了一地。风吹日晒好几日,已经干得差不多。

吃过晚食,几人就搬着板凳坐在院里搓苞米。这会儿的苞米不用像刚收回来那会儿一颗颗地抠,左手拿苞米棒子,右手拿根苞米芯,一正一反地快速用力,苞米粒就簌簌落入簸箕中。

快是快,但搓的时间长了,手难免磨得难受。

就这样一直到夜幕降临,郑青云才踩着月光,从外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