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花哈哈大笑:“那你尽管放心,肯定不得让你们饿肚子,包子馒头管够!”
“有你这句话,我今儿可就敞开着吃了。”
一杯水还未喝完,热腾腾的白面包子就端被上桌。
王金花夹起一个包子就往方桃碗里放,“快趁热吃,都别客气啊!”
包子是纯面粉做的,没掺其他东西,又白又软,馅儿也放得足,一口下去就能尝到味儿。王金花她们还费心调了两种馅儿,茄子丁和肉末豆角的。再配上一盆青菜豆腐汤,个个都吃的肚皮滚圆。
吃饱喝足,除开许香荷,其他人全都去了地里。
太阳才将将从天边露出一点橘黄,路边的野草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但梯田里已经有不少人,忙得热火朝天。
早上凉快,正是好做活的时候,方竹一行人也没磨蹭,找个树荫把背篓靠下,就拿着镰刀扎进田里。
稻田里的水早早地就放了,泥土被晒得干硬,也不用担心陷下去。
几个大人排成一排,动作麻利地开始割谷子。左手反握住稻秆,右手拿着镰刀轻轻一带,金黄的稻子便快速跟稻茬分了身。等手里捏不下,就往旁边的稻茬上放着。
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割出一大块空地。
三个汉子再没帮着割谷子,连忙把放在路上打谷斗抬过来,稳稳当当放在空地上。
然后抱来稻穗,一人占着打谷斗一边,手握成束的稻穗,一次次扬起胳膊,不停地在谷斗边缘摔打。
伴随着“砰砰”的闷响,金黄的谷粒也簌簌落入斗中。
割谷打谷都不是轻省活儿,一个要一直弯着腰,一个得连续挥动双臂。
尤其等太阳升起后,热浪扑面而来,蒸得人浑身冒汗。被稻草划拉过的皮肤,经汗液一浸便又疼又痒。
即便如此,也没人喊累。就连方桃也戴着草帽,挎着竹篮跟在方竹她们后面捡遗落的稻穗。
忙得连水都没喝几口,一直到晌午许香荷来送饭,他们才坐在树荫下,短暂地歇息了会儿。
吹着热风,吃着苞谷饭、小鱼干、青椒鸡蛋和绿豆汤,再说些趣事儿,身上渐渐又有了劲儿。
他们也没久坐,这人越歇越懒,过了那股子劲儿就不想做活,不如早些弄完回家去休整。
他们手脚都算快,其实紧着时间,三亩六分地一天也是能收完的。
但因着郑家还有一亩田,总免不了再来一趟,且已经打完的几百斤谷子还得背回家,他们也就没撑着把地里全收干净。
太阳快落山,就收工回家。
估摸着六百多斤的谷子,方竹、陈秀兰和秦小芳一人带上小半袋,其余的三个汉子分一分,一趟就能送回去。
至于打谷斗这样的大家伙,明天还要接着用,犯不着费力背来背去的,在林子里找个隐蔽地方藏着就成。
加上郑家的,总共也只剩不到两亩地,第二天收工得更早。
刚脱下来的谷粒还带着水汽,不能直接入仓,得趁着太阳好,多晒晒,然后把秕谷、碎叶子、石子之类的也一并筛出来。
村中心是有块晒场的,不过秋收时节晒谷的人多,不一定能抢到位置。加上家里离得远,不好照看,郑青云他们就没往晒场送。
家里有用竹篾编的晒席,能铺大半个院子,晒一百五六十斤谷子也足够了。
就是麻雀烦人了些。
好在有大黑在,它卧在屋檐下的阴凉处,警惕地盯着晒席处,眼瞅有麻雀飞下来,就一通吠叫,吓得鸟儿惊叫着四散奔逃,久久不敢再犯。
对庄稼人来说,没什么比收获更开心了。哪怕累了两天,看着院子里的谷子,大家也满心欢喜。
陈秀兰拿着竹耙把谷子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