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酸菜不?是什么难事儿。

滚烫的水从头到尾浇在萝卜缨上,将其淹没。不?一会儿,萝卜缨就?逐渐褪色、变软。

接下来就?只需要等?到水凉,找块石头压在萝卜缨上,再把木桶盖严,过几天便能吃上酸菜。

锅里?还剩不?少水,方竹在锅里?支好竹架子,把切成块的葛根,和昨晚做的糙馒头都放上去蒸着。

大黑和二白一前一后飞奔而来,守规矩地没进?灶房,只在院子里?玩闹,咬得满嘴毛。

太阳越升越高,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地上铺着厚厚的落叶,红的黄的都有,脚踩在上头十分松软,动?作间发出哗哗的声响。

二白进?林子就?钻得没影,不?知到何处疯玩。反正到时郑青云一吹口?哨就?会回来,两?人也没拘着它。

方竹跟着郑青云往林里?走,时不?时抬头看眼两?旁的树木,企图在上面寻到一颗果子。

郑青云见她顾不?得注意?脚下,索性拉过她的手,引着人往前走。

葛藤叶子还嫩生的时候是喂鸡兔的好东西,两?人常常去割,因此知道哪里?最多。没费多少功夫就?寻到一丛,不?过可惜的是,一路走来,方竹都没见着能吃的果子。

郑青云拿出镰刀开始割乱七八糟的葛藤,怕方竹不?高兴,在一旁宽慰道:“等?会儿去别?处看看,肯定能找到。”

方竹其实也并非一定要吃到才甘心,但听郑青云这么说还是高兴。笑着应声好,也帮忙割葛藤。

这丛葛藤估计有些年份,干枯的藤蔓有手指粗,紧紧缠绕在四周的树枝上,部分甚至已经爬上树冠,在树干上留下凹陷的痕迹。

“别?割完了,留一些等?明年多发些新藤。”弯腰忙活许久,眼看身?边逐渐开阔,走起路来方便许多,方竹停下手,提醒道。

“好,你去歇着。这东西不?好挖,我力气大,一个人就?成。”

冬日里?土地坚硬,葛根埋得又?深,互相?缠绕在一起,确实不?是件容易事儿。方竹没逞强,见郑青云把锄头扬得老高,退到一边去。

在枯叶堆上坐一会儿,又?觉得无聊,便在附近转悠,挑着完整的松果一个个捡起,在地上堆成小山。

几锄头下去,总算挖出一节碗口?粗、小臂长的大葛根,郑青云将其表面沾的黑泥抹掉些,忍不?住举起来跟方竹分享:“看!这根大不?大?”

方竹十分配合地惊呼:“怎么这样大?够吃好几顿的。听说城里?有人拿这东西磨粉,还能入药的,要是挖的多,就?分一些出去卖掉。”

“嗯,再攒两?天鸡蛋就?去,菘菜和萝卜也能扯些一并带去,虽然还能长一长,但这会儿价才高呢。”

城里?的菜价向来如此,刚出来那阵儿价都高,也抢手。越往后,就?越不?值钱,买家也少。

挖葛根果然是个力气活,郑青云埋头干了没一会儿,就?热得冒汗。坐下喝口?水后,干脆把外面的棉衣脱下,继续挖着。

地面被翻得坑坑洼洼,露出湿润的黑灰色土壤。一旁摞着堆粗细长短不?一的葛根,有的歪歪扭扭,外形不?大好看,很难让人想象能吃进?肚里?。

郑青云将葫芦里?最后一口?水喝光,抹抹嘴角,“估计有好几十斤了,先?挖这些,若是卖得好,再去看看别?处的。”

“不?急,能挖多少是多少。”方竹把葛根一截截塞进?背篓,遇到泥多的,便拿树枝仔细刮干净。

郑青云收起葫芦,也蹲下来帮忙。临到最后,又?从方竹背篓里?抽出几根粗壮的码在自己背篓上。

“我背得起。”

郑青云早搬起背篓靠在树干上,没接她的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