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间，飘飞的红衣已经来到了言沐雨的身后。

明明素寒烟使用的招式，和言沐雨一样，都是出自山衡仙门的初级剑谱，但那凌厉干净的每一招，在红衣美人的木剑上都带着十成十的杀气。

言沐雨不仅要在这样频繁的进攻之下想出应对方法，甚至还要稳住内心，不为两人天差地别的实力产生畏惧。

不出几个回合，他手中木剑便被素寒烟轻松挑飞，显然已经落败。

“再来。”

素寒烟抬抬下巴，直接将手中木剑抛给言沐雨，不再使用武器，而是赤手空拳地开始与他练习起来。

虽然大师姐手中无剑，但常年修习早已让她在一招一式中凝聚出了剑气，与之相比，言沐雨手中的木剑倒一时成了沉重笨拙之物。

他无法形容那种虚无剑气究竟能带来多少威力，可自己握剑的虎口已经在不自觉中被剑气震得酸麻。

这回，木剑脱手的速度甚至更快了些。

“你未曾领会一点剑意，剑又怎能随心而动？不说这根寻常木剑，就算寻得本命武器，想来它也不会轻易服主。”

素寒烟的语气明明还是那么淡然，言沐雨却隐隐从中听得了一丝失望之意，甚至让他下意识红了红耳根，莫名从心中生出些许愧疚。

“再来。”

这回是言沐雨主动咬咬牙，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虽然他依旧谈不上对初级剑谱有所感悟，但至少生出了想要做好的决心。

“不行，我今日还有要事。”

素寒烟直接拒绝了言沐雨的请求。

言沐雨一愣。

也是，想得到大师姐平日亲自指点切磋，本就是很多弟子可望不可求之事，他这些天总到素寒烟这里来，反倒产生了习惯。

“那我便告退……”

言沐雨话还没说完，素寒烟忽然抬手掷来一把大小相同的木片。

木片很薄，言沐雨没接稳，哗啦啦掉了一地，又惹得他手忙脚乱低身去捡。

“这是我提前封存的少许剑气，供你用于修习领悟，等用完了再来找我。”

言沐雨点头如捣蒜地应下。

这模样乖巧得很，就像是素寒烟不论说什么，他也只会点头。

“下次来的时候，若是能接下我十个回合。”

素寒烟轻轻勾起嘴角，这回，言沐雨呆呆愣在原地，已经能察觉她明显的笑意。

这个笑容就像初春暖流，瞬间融化了顽固凝滞万年的坚冰。

随风拂过的红衣黑发如同水墨绘卷那般，勾勒出素寒烟整张精致的脸蛋轮廓，连领口透出的那一截优雅颈子，也漂亮白皙得如玉如瓷，更显素寒烟眉目如画。

“那时，我会给你一样奖励”

……

言沐雨连自己是如何从素寒烟的住处出来都忘了，只记得自己脚步虚浮，似乎是飘在云端。

即便浑身上下都残留着被木剑击打过的痛苦，让他感觉又麻又疼。

“天啊……我真是个肤浅的人……”

镜花菱还在玉坠里稳稳睡着，言沐雨才敢小声检讨起自己意志是多么不坚定。

怀里揣着素寒烟给的那些木片，言沐雨也没有过多耽搁，直接朝着闭关塔冲了去。

山衡仙门的闭关塔高耸入云，总共有百来层，大多是低阶弟子在此处闭关修行。

每一层房间都被设置了特殊的禁制结界，因此，言沐雨便不用担心他在释放出素寒烟的剑气之时，四处流动的灵力误伤他人，或是破坏什么东西。

确认自己所在房间的禁制已经被完全启用了以后，言沐雨深吸一口气，拿出一块木片。

“啪”

木片被折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