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婆子叹:“也不知怎生得鱼姐儿这么个金疙瘩,也就一二年光景,一粒黑芝麻就发成白面馒头了。”

有人也道:“小时候就见她跟别的女孩儿不同,人还只敢玩泥巴,她就敢揉白面了。”

众人听了此话都笑起来,一时都嘀咕起鱼姐儿小时候的事来,那会儿她睁眼就说胡话,张阿公在家对着她跳了不少驱邪舞,这才逐渐不说了。

是以张阿公一直觉得这个孙女儿长成,自己是付出了巨大的劳动的!

不然如今邪祟还在这孩子身上瞎蹦跶呢。

本来夸鱼姐儿的话给这人一岔开,转眼就成了揭底大会,连鱼姐儿三岁时在门口栽个狗吃屎,险破了相都说得津津有味。

这当然不是她们看到的,而是张家也有个碎嘴子来着。

张知鱼听了愤愤道:“阿公,你还我名声!”

张阿公提脚便走,心说,这机灵劲儿是像我,这斤斤计较的劲儿就跟你爹一样啦。

在外巡逻又斤斤计较的张大郎狠狠打了个喷嚏。

同僚也恭喜他:“张捕头家中喜事多。惦记你的人也多。”

“也不一定。”张大郎谦虚一笑:“闹不好是背后有小人嘴碎,也一样打喷嚏。”

船菜开业

那头李三郎优哉游哉回了大搡乡就跟沈老娘说话,道:“娘,鱼姐儿买了间屋子给我。”

那神情别提多得意,谁叫这家里第一个得鱼姐儿孝敬的是他呢。

“还敢拿出来显摆,”沈老娘不敌儿子厚脸皮,竖了眉毛骂:“还不是因为你这般大了,要家业家业没有,要媳妇儿媳妇儿没有。连鱼姐儿都为你操心,还在这厚脸皮说嘴。”

再说下去有给老娘捶死的风险,李三郎见好就收,笑嘻嘻地钻到院子里给浇地喂鸡。

李大郎和李二郎则有些嫉妒道:“鱼姐儿如今光向着三弟,咱们都成外人了。”

此话又点了沈老娘这老炮仗,吃了饭逮住几个儿子就是一顿呛,先说大儿子二儿子:“你们两个从鱼姐儿小就不跟鱼姐儿亲,跟妹妹年岁也差得远,三郎是兰娘当成半个儿子带大的,自然疼他些。”

又说,“妹妹和外甥女还没得到你们一点帮助,就开始往八岁多的娃娃身上刮,哪来的脸皮这么厚。叫你爹听了晚上都得上来骂!”

一番话说得兄弟几个面色惨白,忙不迭跟沈老娘请罪,几人原是开玩笑,并不真的图鱼姐儿什么。

沈老娘冷哼:“不图你说什么!”完了吃得一碗粥又说,“这回去县城,你们就就在家里种地看田算了。”

说罢转身回房躺在床上便哼起歌来。心说,这孩子就是替她,打小就这般会赚钱。

张家往上数到族谱第一页也没一个人有这般大的本事。像她沈老娘就有些不同,从小也是乡里一顶一的女娘,这是什么,这就起遗传!

想到这,沈老娘又起来吃了一个甜瓜,笑着跟儿媳说:“张家娶了兰娘真是好大一场造化!”

两儿媳听得牙酸,又恨丈夫不会说话,累得自己去跟小姑子打好关系的机会都没有。

是以这头张家喜气洋洋,殊不知鱼姐儿两个舅舅在家何等人嫌狗厌。

只有李三郎,又乐颠颠地带了两口袋嫩藕两口袋老藕,独自往县城走。

沈老娘云:“等张家院子才几间屋子。我去了住哪儿?等你新房除了晦,等她新船开了张,老娘再去好好享受享受。”

新船开业那日,张家一家早早就起了床,这事儿一回生二回熟。先前李氏已经开过一回张,这次很容易就将事操持起来。

张家在南水县待得久了,这么多年认识的人也不少,再则李氏做的菜本来就小有名气,是以开张第一天竟然人满为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