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给你做双鞋子,但是不知道你的尺码。”
墨书有些惊讶,随即染了愁色的脸上便浮现出了几分笑意:“你害喜这样严重,还这么劳心劳力做什么?”他话虽这么说,可到底因为莹雪的关怀而心生喜悦。
提到害喜,莹雪的杏眸又是一黯:“自从到了江南以后,你就没有开怀笑过,母亲给我们定下的日子是在下月初,墨书,你若不愿意,便不要强求自己。”
墨书慌了神,再没有那股安宁淡然的清冷气度,只听他连声追问道:“我如何就不愿意了?”清醇的声音里染上几分焦急。
莹雪泪光盈盈,连日里墨书的沉静她皆看在眼里,她知道自己怀了傅云饮孩子这事对墨书十分不公,可她不想因放弃这一个孩子而绝了自己做母亲的资格。
她配不上墨书,墨书和她在一起也不开心,那倒不如不要硬凑在一块儿。
墨书也瞧见了莹雪眼底的泪花,他明白莹雪的心思,也明白自己只要解释一下自己的反常,莹雪便不会继续多想下去。
可……
墨书叹了口气,到底是把自己碎的七零八落的自尊捧给了莹雪瞧:“来了江南以后,买下宅子的是你的母亲,置办家具的是你,我全身上下的银钱只够三四日的开支罢了,莹雪,我只是怕不能给你那般优渥的生活。”
这便是他近来不开怀的原因,他并没有什么能力,除了幼时父母还在的时候略习过几个字外,他连那些重活累活都干不来。
可他当真心悦莹雪,从竹林初遇时便将她的美丽与倔强记在心里,经过了这样多的事,能和莹雪再续情缘,他心里其实开心的不得了。
那个孩子,他也会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因为他知道,莹雪委身于镇国公世子,并不是出自她的本意。
他反而怜惜她这般身不由己的遭遇。
“莹雪,我从来没有问过你。” 墨书扬起那双泛着真挚心意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喜欢我吗?”
莹雪一愣,望着墨书清冽缱绻的眸子,回道:“去镇国公府的第一日,那天我一夜未睡,辗转反侧后梦到你我和小竹一起在庙会上游玩,醒来以后湿了半个枕头。”
这话一出,墨书便再也没有追问过莹雪是否心悦自己这事,她既舍了在镇国公府的荣华富贵,与自己偏居在这乡野山村中,便足以表明她的心迹。
“除了对经义诗画有些兴趣在,我身无长物,恐一时半会儿不能让你过上富庶的日子,你且等等,如今我是良民,大可以去科举行商,总能挣出一条前路来。”墨书郑重其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