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出淤泥而不染”这样的千古名句,可深陷在淤泥里的人当真能不濯不妖吗?
傅云婕冷眼扫过游离在岸边的世家公子哥儿,大多都穿着锦衣玉服,顶上也带着冻住鱼贯,最该是气度清雅的时候。
可傅云婕却只品出了些“金玉其外”的荒唐之感。
她根本提不起任何的兴趣去寻觅与自己门当户对的儿郎,心中只觉无趣的很儿。
他们生的都没墨书好看,且墨书一身素衣都比他们要清隽挺拔的多。
傅云婕唉声叹气了一会儿,只烦闷地站在河边,望着那妍丽的荷花出神。
傅云饮与莹雪前后脚走在了河边,天蓝如碧,莹雪虽带着幕篱,却也被这等一尘不染的天色引去了目光。
她已有许久未曾这般自由地观赏过外头的景色了。
傅云饮看不清幕篱下她的神色,却从她放松下来的肩颈弧线中瞧出了她此刻的愉悦心情。
美景在前,莹雪自然是心情甚佳,只是这幕篱遮盖住了她的视线,只能瞧见些朦胧的景象。
莹雪不免娇嗔出声道:“爷,我当真不能把幕篱摘下来吗?”整个郊外河边,除了她根本没有人戴幕篱。
傅云饮却不肯,只正色道:“这里登徒子颇多,难道你不怕他们将你抢去了?”
莹雪语塞,心里埋怨傅云饮小肚鸡肠,嘴上却只能说:“奴婢蒲柳之姿,除了爷喜欢,还有谁能瞧得上奴婢?”
傅云饮脚步一顿,冷不丁被莹雪戳破了蒙在心上的那一层窗户纸,他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立时便有些无措。
喜欢?连莹雪自己也察觉出来了吗?
莹雪这时也才意识到自己嘴快说了不合时宜的话,正想找补之时,却听得不远处小厮集聚处传来些响动之声。
下一瞬,便有一群配着银刀的黑衣人从响动的地方冲了过来,步伐轻灵、下盘极稳,且个个都用黑布蒙着脸部。
傅云饮下意识地便将莹雪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又朝着女眷们齐聚的地方喊道:“往东边跑。”
那些世家小姐这才发现了身后那群气势汹汹的黑衣人,都被吓得四处乱窜了起来。
傅云饮本以为这些黑衣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可却眼瞧着他们往女眷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