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笑了笑道,“想必他想将从前在阿玛跟前受到的冷遇都找补回来……”
这样的人,小肚鸡肠、锱铢必较,也难怪历史上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年珠又足足等了一刻钟,她正专心致志盯着那玉珊瑚欣赏,汪景祺就匆匆忙忙从门外走了进来。
汪景祺面上含笑,一进门就赔起不是来。
“七格格见谅,我也没想到竟叫七格格等了这么久,实在是今日客人太多,怠慢你了。”
“无妨,我一个小娃娃,也没什么要紧事,等等就是了。”年珠虽仍一如从前,面上笑盈盈的,“万万没想到汪先生如今竟这样忙。”
她指了指眼前这棵半人高的玉珊瑚,道:“我记得我阿玛书房里也有这样一棵玉珊瑚树,阿玛与我说这珊瑚易折,只有福建一带的深海里才有,数百年才能有长这样大,可珊瑚易碎,就算有擅长潜水之人下海打捞,一不留心那珊瑚就碎了,甚至千辛万苦将珊瑚捞起来,风浪大些,珊瑚都保不住,只能太爷爷那一辈将网兜放在水底,等着数百年珊瑚长大后再捞起来。”
“我看这珊瑚树枝干粗壮,上面还能挂着各种玉饰,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没想到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汪先生竟如此富庶,当真是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因从前年珠对汪景祺一向是又哄又捧,如今最后这句话带着几分不对劲,叫汪景祺听的是很不舒服。
“七格格这话说的极是,有人少年成名,有人却一直像老夫这样蹉跎半生才得遇贤主,但我觉得明珠蒙尘那也是明珠,总有一日会叫人发现的。”
“汪先生觉得自己是蒙尘明珠吗?”年珠脸上的笑意顿时更淡几分,似笑非笑道,“只是不知道您到底是蒙尘明珠还是鱼目。”
汪景祺的脸色陡然变了。
他当然记得年珠从前对他的好,但在如今的他看来,那些不过是小恩小惠罢了,倒是年珠阿玛年羹尧处处看不上他,他一直是怀恨在心。
今日他原是想要显摆一二,没想到从前那娇滴滴的小姑娘不是来套近乎,竟是来挑刺的?
他一个眼神扫过去,身后的随从就下去了,不仅这些随从都下去了,也要将聂乳母等人一并都带下去。
聂乳母却是纹丝未动。
“七格格今日登门,可是有事?”汪景祺语气不善,毕竟如今就连一众皇子在他跟前都客客气气,可容不得一小姑娘在他跟前放肆,“想必七格格不是来叙旧这样简单吧?”
年珠看他一副随时准备将自己扫地出门的架势,也不想浪费时间,便开门见山道:“叙旧?若我有汪先生有旧交的话,那汪先生也就不会投靠八贝勒后,竟一日未曾再登门过,即便你如今已攀上高枝,但没有我在雍亲王跟前举荐你,你哪里会有今日?”
她见此时的汪景祺脸色已难看到了极点,更是开门见山道:“想必汪先生定觉得就算没有我,有朝一日你也会得八贝勒等人的青睐,但我想问你一句,你的那些计策到底是自己想的,还是从雍亲王那里剽窃的?”
这下汪景祺是一愣,迟疑道:“你,你……”
你怎么会知道!
这些日子的他的确是焦头烂额,每每八阿哥等人问他对朝中局势的看法,他都是左顾言他,根本答不上来,也幸好因他擅长溜须拍马,得了九阿哥的看重,这才得以一时无忧。
但他也知道,照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能行的,他已看的出来八阿哥对他不满,得好好想想法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