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未喊完,李侧福晋就已哭天喊地起来:“弘时,你这是怎么了?昨日你还好好的,怎么今日脸就成了这个样子?可是被哪个不长眼的抓的?”
不长眼的董鄂氏面上半点自责之色都没有,朝李侧福晋福了福身子,道:“额娘,三阿哥脸上的这伤是我抓的。”
她不急不缓,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道了出来。
原来昨日董鄂氏刚被掀开喜帕,就瞧见脸拉的比驴脸还长的弘时,董鄂氏想着弘时本就是个棒槌,也懒得与这人一般计较。
谁知没多久,钟姨娘竟差人来请,说自己身子不舒服,偏偏棒槌一样的弘时还真打算过去看看。
董鄂氏知道今日弘时只要踏出这个门,明日她就会成为整个雍亲王府,乃至整个京城的笑话,自然是不答应
可弘时非得出去,更是恶语相向,从小被阿玛额娘捧在掌心的董鄂氏哪里受得了这个气?一言不合两人就吵了起来,然后,战争升级……又打了起来。
最后的最后以弘时碍于董鄂氏的胁迫,这才没去看钟姨娘,但他也没有圆房的意思,竟穿着喜服在炕上坐了一夜,他原以为这样能惩罚董鄂氏,叫董鄂氏抬不起头来,谁知董鄂氏却是呼呼大睡起来。
今日一早起来,弘时听说钟姨娘哭了大半宿,想着给长辈请安之前先过去看看钟姨娘有没有事,谁知董鄂氏又是不准,两人一言不合又干了起来,若不是苏培盛过来,怕是战火又要升级的。
到了最后,董鄂氏像没看到李侧福晋那宛如吃了苍蝇一般的脸色似的,正色道:“阿玛,额娘,我自诩自己并未做错,夫妻之间乃同为一体,若我沦为笑柄,则三阿哥面上也会无光。”
“我还想请阿玛额娘发落钟姨娘,此人不分尊卑,不知礼数,若留在三阿哥身边,始终是个祸患。”
年珠是愈发对董鄂氏刮目相看起来,也愈发佩服起四爷来四爷眼光如此毒辣,为弘时选中了一个如此厉害的妻子。
“当然不行。”李侧福晋还未等四爷与乌拉那拉氏开口,就已迫不及待摆起婆婆谱儿来,想着这董鄂氏刚进门就如此厉害,来日岂不是要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钟姨娘是我娘家亲戚的女儿,伺候弘时多年,岂是你说要打发就能打发出去的?妻以夫为天,你凡事该听弘时的才是,哪里能当弘时的家,替弘时做主……”
她这话还没说完,四爷就一个冷眼扫了过去,她便不敢再多言。
她出身不显,也就仗着早些年伺候过四爷,替四爷生下几个孩子,如今才能在雍亲王府站稳脚跟,这钟姨娘是她娘家堂姐的女儿,一向知冷知热,很孝顺她。
四爷的眼神落在弘时面上,瞧他这副不言不语的模样,心头是愈发不喜。
“昨日钟氏行径的确是不妥,但她也是王府中的老人,又是李氏亲眷,小惩大戒便可。”
“苏培盛,你差人与这钟姨娘说一声,命她禁足三月,罚半年月钱,若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偌大一个京城,都找不出几个父亲管儿子房中事的,不管先前弘时与钟姨娘是怎么胡闹,四爷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从未插手,今日此举,他也有替董鄂氏撑腰的意思。
董鄂氏连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