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是个心地良善之人,并没有将这事儿迁怒到纳兰氏所出的长子年熙身上,还含笑与年熙妻子马佳氏说话:“年熙从小身子就不好,这大过年的竟病了几日也不见好,正好我那里还有些上等的参片,待会就差人给你送去些。”
“你们平日里多修养,要不然有个风吹草动就要生病的……”
在年珠印象里,觉罗氏并未像这世上旁的继母一样苛责丈夫前妻留下来的孩子,对年熙等人不说视若己出,却也掏心掏肺,这样的好人,天底下又能有多少?偏偏年羹尧不知道珍惜!
她一想到这里,就有些气鼓鼓。
“珠珠,怎么,你五哥又欺负你了?”年希尧瞧见两个小娃娃躲在角落里叽叽咕咕,忍不住走过来道,“若是你五哥欺负了你,大伯替你撑腰。”
这话说的年寿直摆手:“大伯,我才没有欺负珠珠呢。”
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小木剑,正色道:“我听额娘说等着过了元宵节后珠珠还要再去雍亲王府,所以我打算把我这把小木剑送给她防身呢,以免有人欺负她!”
年珠可不好意思收他这把小木剑,道:“五哥,阿玛这次回京就给你带了把小木剑,这东西你还是收着吧,我不要。”
她可不好意思要,年羹尧给儿子带木剑当礼物也就算了,还是批量批发的那种,年寿记性不好,但她却是记得清清楚楚,前几年年羹尧每年回京给八岁儿子的礼物都是一把小木剑,到了今年过年时,年寿大概会收到年羹尧送给他的一把小木弓。
“珠珠,你真好。”年寿虽担心年珠受欺负,可心底还是有那么点点舍不得将自己的宝贝小木剑送出去的,他虽惧怕阿玛,但在他心里,阿玛却是天底下最最厉害的人了,“我以后再也不捉弄你了。”
他很快就再次拿着这把小木剑去他的兄弟姐妹跟前显摆去了。
年希尧则与年珠说起铺子里的事,虽说他没领月钱,但那件小小杂货铺的账本对他来说却是小意思,每日一刻钟的时间就会对完。
他是个很聪明的人,看年珠这小模样就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珠珠可是想念你阿玛了?他近来事情忙得很,等他闲下来就会来看你的。”
说着,他更是道:“至于你阿玛与额娘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就不必掺和了。”
虽说身为兄长,他也很看不惯年羹尧接连往家中带姨娘,他与年遐龄也训斥过了年羹尧,但年羹尧从小就是个有脾气的,谁都劝不了他这个弟弟。
年珠正欲伸手拿糕点的手却是顿了顿,微微叹了口气后道:“我只是不想见到额娘伤心罢了。”
“大伯,既然阿玛忙着,也不必因我一个人耽误他的要事。”
“到了傍晚时,我就去书房等他,我要与他好好谈一谈,要他好好对额娘……”
不管是雍亲王府也好,还是年家也好,内外院有别,若不经允许,年珠是不能去外院的,更别说去年羹尧书房这等重要地方。
年希尧想着从前年珠一娇娇小女孩如今实在是可怜,便点头答应下来。
等着众人热热闹闹吃过午饭,就散去了。
年珠撒娇要觉罗氏陪着她睡了会午觉,劝慰觉罗氏几句后,就去了外院书房。
如今年遐龄虽在世,但年羹尧却已成为年家实际上的话事人,年珠原以为自己兴许能在年羹尧书房门口“偶遇”两个幕僚,或者进去看到些重要文书,谁知守在门口的小厮却道:“七格格见谅,总督大人吩咐过的,若无他的允许,谁都不能踏入他的书房一步。”
“您若是想等总督大人,请随小的来吧。”
年珠:“……”
她见自己的如意算盘落了空,便也只能讪笑着去隔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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