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愣神呢,就被苏培盛请了进去。
自皇太后薨逝后,皇上的心情就一直不大好,如今他的脸色终于好看了几分:“珠珠,你来的正好,方才誠郡王来找过朕了,说想要娶你为妻,你若愿意,即可嫁给誠郡王为福晋。”
“虽有皇额娘的遗诏,但有朕出面,说你们二人早已订亲,只是尚未公开而已,定不会有人再胡言乱语。”
年珠脸上仍带着几分疑惑。
她是生意人,在不掺杂私人感情的情况下多是从利益角度出发,如今她站在誠郡王的角度,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誠郡王到底是图什么。
理亲王虽是誠郡王的侄儿,但却是亲王身份,论身份地位要压上誠郡王一头,更不必提以誠郡王的本事,只怕早知道理亲王与熹嫔狼狈为奸……等等,若如此说来,那岂不是誠郡王已被划到他们这一党来了?若誠郡王想到这一茬,该不会反悔这门亲事吧……
年珠的面上落在皇上眼里则成了理所当然,毕竟谁遇到这等事都会露出这般神色的。
“二十四弟是朕最小的弟弟,也是朕看着长大的,他从小跟在皇阿玛身边,极其得宠,却是不骄不躁,这等心性实属难得。”
“女子嫁人之后,与婆母相处的时间比与丈夫相处的时间还多,当年穆太妃的好脾性在后宫中是有目共睹,连故去的皇阿玛都对她连连夸赞……”
年若兰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些,但见年珠这般模样,却又惴惴不安起来:“珠珠,这件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皇上,姑姑,这门亲事,我自是愿意的。”年珠回过神,冲他们两人笑了笑,“一切皆交由你们做主。”
得年珠松口后,一切的事很是好办。
皇上并未着急宣扬此事。
很快,熹嫔等人就按耐不住,紫禁城中有人说皇上不顾皇太后的遗愿,不忠不孝。
正当流言传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时,皇上这才当众宣称誠郡王已与年珠暗中订亲,甚至还搬出了先帝来:“……皇阿玛在世时,就偏疼誠郡王与年珠,弥留之际,也曾说过他们两人都是好孩子,若是喜结连理,他老人家是乐见其成。”
“所以在誠郡王前去浙江之前,他们二人已订下亲事,只等皇阿玛丧期一过,就会完婚。”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拿出了证据来。
两人交换的庚帖。
虽说这等东西是可以伪造的,但这话,谁敢说?
至于皇太后的遗愿……比起先帝的遗旨来,那也算不得什么。
皇上向来行事周全,明面上自然不会委屈了理亲王,一大堆华而不实的东西赏下去后,然后……就将理亲王送去浙江“历练”一二。
饶是熹嫔好气性,却也很快病倒了。
当然,她对外的说辞自是因太后娘娘骤然过世,她伤心欲绝,所以这才倒下的。
弘历虽为整件事的旁观者,却也是知情者,时常来劝慰熹嫔一二。
可不管他如何安慰,熹嫔似迈不过这个坎儿:“……我只是没想到自己汲汲营营半辈子,竟及不上一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几次派人与誠郡王示好,他一直未曾给我个准话,不曾想这次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生生将誠郡王推到了那贱人身边。”
“如今她们姑侄两人身边多的是帮手,再等年若兰平安诞下孩子,只怕……只怕是无力回天啊!”
她向来是个不肯认输的性子。
但如今,她却不得不认输。
就连弘历都忍不住感叹道:“年珠的运气……的确是太好了点。”
说着,他已握住熹嫔的手,轻声道:“从前您是事事瞒着儿子,不愿叫儿子掺和这些事,但儿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