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府,行至听雪轩。
别说年若兰如今只是个侧福晋,就算她位居皇后,天底下也没有侄儿不能前来探望姑姑的道理。
年若兰再次看到年富,眉里眼里都是笑,轻声道:“……我虽不知道这些日子你在忙些什么,但想来你难得来京城一趟,应该忙的很,你若抽不开身,不必时常来看我。”
说着,她的眼神落在那一桌子礼物上,微微皱眉:“还有,我也与你说过几次了,这里是京城,可不是川陕,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行事莫要太过高调。”
“若下次你再来看我,我很欢迎,可这些礼物,就不必带了。”
“姑姑说的是。”年富在他老子跟前装孙子装习惯了,如今态度看起来很好,直道,“只是我看到这些好东西就想给您送来些,其中不光有送给您的东西,还有送给福惠表弟的。”
他扯了一大筐子有的没的,这才明说自己的来意:“……阿玛的意思是,李维钧没能坐上直隶巡抚的位置事小,王爷的态度事大。”
“阿玛猜测王爷身边定有位高人在,所以派我前来京城打探打探。”
“我一来嘴笨,二来想着姑姑是至亲之人,只觉在您跟前没什么不能说的,还望姑姑知道些什么,就与我说了吧。”
年若兰心里直叹气。
她这二哥实在太聪明了些。
其实早在年羹尧三四年前回京时,就曾与旁敲侧击问起过她这件事,更不必说前些日子年富也找她打听过这件事,皆被她含糊其辞糊弄了过去。
她原以为这事儿就这样揭了过去,不曾想她二哥却紧咬着不放。
下一刻,她更是听到年富道:“阿玛说,您在您与阿玛的书信中几次说起福惠表弟,就连阿玛都时常提起福惠表弟聪明过人,身体康健,小小年纪极得王爷喜欢。”
“王爷日后坐上皇位,几乎已是十拿九稳之事,如此一来,王爷定会在几个儿子中选出一个太子,福惠表弟虽年幼,却也不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您虽心系王爷,但您应该清楚,王爷膝下可不止福惠表弟这一个儿子,日后能替他筹划,替他争一争储君之位的只有我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