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嬷嬷日日看到年珠,根本未察觉出来,但既然聂乳母这样说,定是如此。
所以等着一天夜里年羹尧忙完公务再想着去如意院看看,年珠早已歇下,索性他就将杨嬷嬷喊了过来,问起年珠这几日的动向来。
杨嬷嬷跪地道:“回总督大人的话,格格这几日很不好,不仅不吃不喝的,还时常掉眼泪。”
“奴婢想着格格向来与岳家大姑娘关系好,日日差人请她过来陪格格说话解闷,格格仍是老样子,甚至这几日都没有出门。”
“特别是今儿,格格还咳嗽了几声,偏偏奴才要去请大夫,格格还不答应。”
她这话说的不免带了几分夸张的成分,但却是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虚实实,叫人琢磨不透。
年羹尧不免追问年珠到底是为何事不快,杨嬷嬷自是照实说了。
年羹尧并未接话,好一会后,他才微微叹了口气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翌日一早。
年珠刚起身,就听说年羹尧来了。
聂乳母轻声道:“格格,昨儿二爷见了杨嬷嬷,想来已将话都转述给了二爷,所以二爷才想着今日过来陪您吃早饭呢。”
年珠点点头,当即就开始涂脂抹粉起来,怎么憔悴怎么打扮。
年羹尧看到年珠的第一眼,就吓了一大跳:“珠珠,怎么几日不见,你脸色这样难看?莫不是身子不舒服?”
说着,他更是不由分说,忙差人去请府中的大夫过来。
“阿玛。”年珠扯出个笑容来,小小声音道, “我没事儿的。”
她在年羹尧身侧坐了下来,看着满桌子的珍馐美味,笑道:“您难得有时间陪我吃顿饭,有什么事,等着吃完早饭再说吧。”
很快,他们父女两个就动起筷子来。
从前年珠吃饭那叫一个又香又甜,这也喜欢吃,那也喜欢吃,跟她一起吃饭,旁人也会跟着胃口大开。
但是今日,她尝了两口干贝青菜粥,直说太腥,尝了个水晶虾饺,又说太淡,尝了块蜜汁叉烧,却说太油……满桌子佳肴,几乎都能被她挑出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