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家法度来,说卓思衡没有权力将官职和要务随意交予旁人。
卓思衡当即大呼冤枉,你们的职位官衔都还在啊,俸禄也没有动,这些人只是暂时提拔至郡中,官位和俸禄都是按照原来县上职务分发,没有半点越矩,完全按照国家法度行事,至于将人提拔到本该不负责此事的位置上也是他迫不得己,若不是诸位生病,他也不至于出此下策,郡内事务总得要办,不能刺史不在就没人管了,他们也是身兼两职,替你们这些病人做事罢了。
众人痛呼卓思衡趁何刺史不在乱行职权,待何刺史归来,他们必要讨个说法。
卓思衡也不恼怒,只做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让他们千万不要这么说,原来你们做事是只为何刺史不为国家,何刺史不在便不做事,他回来才开始办公,这样一来传出去,何刺史岂不是要落下个“建拥党羽以自重,裹挟下属以辟衙政”的罪过?
最后,他不忘痛心疾首的来上一句:“难道本郡官吏只知有刺史政令,不知有皇命旨意?”
这次谈话之后,装病的人几乎都真要病了。
是吓的。
潘广凌惊喜的发现,各个郡内衙署的办事效率呈现飞快增长的态势,而卓思衡私下里的外号也变成了“慈面阎王笑脸虎”。
卓思衡听罢大笑,直说:“看来何大人在任期间提升他们的文学素养也不是一点功劳没有。”
“他们确实是怕了大人,但大人不怕他们等何大人回来参您一本么?”潘广凌痛快过后也有隐忧。
“我还怕他们不去参这一状。”卓思衡笑了笑,“最后满桌俗务再给何大人吓跑,他们再落回到我手里,就没有这次的好说好商量了。”
潘广凌看着卓思衡的笑容,第一次觉得那个外号起得当真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