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嘛,倒是我最近最顺手得一次,不过字再好,也不比这诗中的意思好,照理这诗最适合送孔宵明……”杨敷怀言至此处,冷笑一声,“可惜,他没这个福气,命薄之人配不上这幅好字。”

说罢,他撂下字说道:“去恭敬请沈郎中到我书斋来。”

沈崇崖在吏部这几年也不是没遇见过妄图走通他关系,求些好处关照的人,可他不敢造次,将这份来之不易的官职看得比命还重要,半分不敢越雷池一步,小心翼翼委婉拒绝,直至今日,除了与同僚和同榜们寻常的礼尚往来,他扪心自问一文不该拿的银子都没有拿过。

但今天,他的上司告诉他,你要去索贿。

任凭他怎么告罪求饶自己实在不会此道都没有用,他的上司说,你必须去,不会要钱我教你。

经过卓思衡的培训,一个崭新的“贪官”迈着假装四平八稳的步伐,走进了危机四伏的幽静书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