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明鉴啊!”……
卓思衡沉默着点头,心中亦是格外沉重,却听身侧后方一声绵长叹息,自聂铸明的声音和神色来看,这些学子所说大抵都是实情。
听到聂铸明的长叹,在后位一直席地而坐的一人忽然起身道:“聂笔吏!你也向大人说说你的难处!不止是学生,咱们吏员的心中也是有苦说不出的!”
“对啊!聂笔吏!他们寻常欺辱你最多,你来说吧!”
好几个人跟着叫嚷,看起来年龄都比在座学子更大,大概都是州学无品级的吏员身份。
聂铸明没想到同僚会点他的名字,局促不安得自地上弹站起来,手都不知往哪处放,卓思衡觉得他似乎是要哭了,苍白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
“说说吧。”卓思衡轻声道。
聂铸明疯狂游弋的眼珠听了这话才在焦虑中略显镇定,小声道:“下官……下官习惯了……”
“哪有人习惯委屈的,再说,你此时不止为自己,更是为同僚一吐心气,万不能吞声。须知‘物不平则鸣’,‘人之于言也亦然,有不得已者而后言’,该言己事,切勿保留。”
卓思衡的温言开导果然有效,之前聂铸明便对他产生油然而生的钦佩之情,此时听卓大人拿韩昌黎的名文中言鼓励自己,于是尽全力终于张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