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进可攻退可守。
买瓶红酒当当好人还有啥难?
嘲讽是嘲讽,秦冬阳还是认认真真地听,他能明白这些事情,绝对不是大学教授教的,全靠这几年跟在林巍身边琢磨研究,多听多见。
林大律师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会对他说,“当律师得有审讯者的耐心,会见也好走访也好,不论对方怎么啰嗦怎么左右言他兜大圈子都不能烦,看着多不着边的事也不可以心存轻慢,很多契机就跟灵感一样,往往藏在你觉得就是一堆垃圾的东西底下,说不准什么时候冒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帮你找到出口。焦躁急躁随手放过是律法工作的大忌,你一厌烦沟通对象就不讲了,没用的不讲了有用的也不讲了,还能掌握到啥?”
他的性格最不好,秦冬阳跟他时间长了,特别知道私下里的林巍是副什么模样,可那只是私下。
比如现在,仅有三年工作经验的助理律师都能明白的事,对于林巍自然就是入门游戏,可他仍旧兴致盎然地陪着两个惯于游弋声色场所的铜臭商人言语来往推杯换盏,绝非没事儿闲得贪凑热闹。
秦冬阳不动声色地陪着。
这也是林巍教给他的能耐,言传身教。
林巍自己就特别习惯不动声色,看着在笑,未必是真的笑,好似恼了,也不一定是真的恼。除了在秦大沛面前,秦冬阳猜,林巍大概也就肯在沈浩澄面前露露本真,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有盔甲有保护壳有界限有分寸的人,从不过度投入,很难被人看穿。
便如此刻,秦冬阳在心里冷笑,他却连连点头,好像特别认可马宇波和徐建的话。
见鬼了吧!
林巍根本是个向律李律的话都不一定当真认可的人。
三个酒肉之徒的虚情假意战线太长,秦冬阳再想专注也忍不住要溜号。
往事常常可以自行爬上心头。
中学时的秦冬阳读书成绩不好。
有些东西就在能力之外,秦冬阳不是不用功,别人不知道,他爸他妈最了解了,从读初二开始,他就没在夜里十二点前睡过觉,也没在凌晨六点之后起过床,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就跟语数外物化生打交道,可是成绩就上不去,别说能考他哥那种全国排得上前几号的厉害学校,不吊班级车尾就不错了。他爸他妈担心他连本科都上不了,加上大伯出事家里没少往里搭钱,经济挺紧张的,又怕外面的补课老师糊弄老实巴交的傻儿子,就拜托秦大沛给弟弟补补功课。
秦大沛倒也不是不为弟弟前途着想,可他自小便是随随便便就拿第一的人,读了高中整个放飞三年,有几个寒假暑假就换过几任女朋友,打着游戏处着哥们就把大伯要的政法大学给考上了,实在受不了秦冬阳的冥顽愚钝,没到一个月就暴跳如雷地把弟弟从学习椅上踹到床底下去了。
作者有话说:
巍子工作能力还是强的。
第6章 理想现实
正巧那天秦父秦母都不在家,秦大沛张牙舞爪地发作够了,但见窝在床底下哼唧的秦冬阳死活都不起来,还以为弟弟是耍脾气,硬往外拖,这才发现他的右腿真动不了,刚刚大学毕业的年轻人没脸通知二叔二婶,自己送弟弟去医院又到底心虚没底气,便把林巍喊来帮忙。
秦冬阳那时没满十六,身形属于最细最细的细柳条子,哪抗他哥暴踹?
到了医院一检查,轻微型外伤性髋关节错位加腰臀部软组织挫伤。
秦冬阳记得林巍狠狠板着俊脸,非常严肃地数落了他哥一通,“是你弟啊还是仇人啊下这狠手?条条大路通罗马,谁说非得学习好才有出息了?自己长成块板,踢人挺有劲儿啊?我告诉你秦大沛,髋关节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地方血供少,最不好恢复了。你比人家大那么多,肯定先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