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阳收到什么命令一般关了水龙头,甩甩双手哦了一声,“没事儿就好。您多保重,我就不打扰了!”
告别的话说得容易,林巍堵着卫生间门,秦冬阳不知道怎么出去,局促地转了两下身体。
“我可能比别人反射弧长,后知后觉。”林巍幽幽地说。
秦冬阳没听懂,不由自主地看他。
“痛感传导也慢,”林巍继续说,“迟钝,但不是死的,也疼。”
秦冬阳见他面无表情,眼里的光却很特别,心情奇异,无法接话。
“不少天了,”林巍往明白讲,“我以为我不在乎,其实不是……”
秦冬阳反应过来,想挤出去,“时间不早了林律。”
林巍把他等到门口,伸臂搂住,“冬阳,你不在乎吗?”
秦冬阳身躯一震,随即僵硬,再随即,下力气挣,“林律……”
林巍伤了一条手臂也比秦冬阳强健得多,他叹口气,搂紧挣扎的人,把脸埋进秦冬阳的颈窝,伤感地问,“你也有这么狠心的时候吗?”
秦冬阳彻底僵住。
林巍热乎乎的呼吸全都喷在他的颈窝里面,那地方血管丰富肌肤敏感,临近咽喉极像命门。
秦冬阳有种被猛兽叼住跑不掉了的错觉。
他想跑出林巍的领地,想脱离这人的统治不再做爱情的奴隶。
不不不,不是爱情。
这个桎梏自己的人只是主宰惯了,不接受逃跑不习惯违背,当然,也有怜悯惜弱之心,同情他是病患,可这都不是爱情啊!
“林律,”秦冬阳这才知道双臂也能灌铅般沉,他忍着手腕的涨麻,忍着万针扎体的折磨,努力去推林巍,“我们说好了……”
“我后悔了!”林巍在秦冬阳推他的瞬间急促地说,同时扬起了头抬起了臂,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捏住秦冬阳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下去。
量级不同,无以反抗。
秦冬阳像条白蹦跶的鱼瓜子,徒劳蹿跳,根本脱离不了林巍的力量掌控。
他被压倒性的力量禁锢着,束缚着,被硬搂,被强吻。
“不……不……”嘴唇全被吞掉,秦冬阳仍在分辨,“我们说好了的……”
林巍身体力行地宣告着什么叫做不讲理,他后悔了,他要违背约定,推翻之前说好的一切。
秦冬阳实在挣不脱,只能听任林巍为所欲为,他有一瞬间的沉湎和痴迷,一瞬间的随波逐流,甚至还有渴望眷恋更多的想要,但也始终在与自己作战,在提醒自己这不是爱情啊秦冬阳,这算什么呢?
再强壮的人也受不住缺氧,林巍终于放开了秦冬阳,一边大口大口喘气一边不错眼珠地盯着人。
因为呼吸不畅,秦冬阳的状态比他更糟,脸色白得吓人,身体勉强贴在门框上,不拼全力支撑会塌坍在地面上一般,但他仍旧分了神去摇头,“您糊涂了……刚做完手术,有情可原……”
林巍恢复了不少,可他不太忍心继续逼迫可怜兮兮的秦冬阳,无奈地道,“我是糊涂。冬阳,我就不能糊涂糊涂吗?我就不能要个机会吗?”
秦冬阳心弦一颤机会……
“我很想你。”林巍也勾了头,伸手捏住秦冬阳一只腕子,“才知道想,就晚了吗?冬阳,你陪了林哥这么多年,真要走吗?我……”
从来不是擅长说软话的人,林巍卡住,好半天后才能继续示弱,“我都这样了,你真不管?”
秦冬阳没见过这样的林巍,可怜的理智过分势单力薄,刚遭剿杀,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缩进墙角,他竭力地调动着自己的斗志,“我管不了……有很多人管您……”
林巍无言望他。
这已经是林巍最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