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阳飞快地说,“您当不当成爱情都行,只要别推开我。林哥,我站在边上看了您十多年,等的念头都不敢有,终于尝到一点儿美好,真的害怕会像小时候的第一只冰淇淋,舍不得舍不得却从蛋筒上面掉在地上。我悟不了佛理,也不想被度化,满足这点儿执念就行。如果沈律不再回头,在您碰到下个深爱之前,给我一段幸福好吗?”
林巍望住秦冬阳,很鲜见地短了片刻言辞。
他说“终于尝了一点儿美好”,美好了什么呢?
如此开诚布公,言辞恳切到低三下四的程度,真值得吗?
林巍很自然地信了秦冬阳和隋萌之间的单纯,这人不会总不说谎,但他时刻都在自己眼皮底下,若有别的打算,不会自寻死路地装这个相。
认识十多年了,秦冬阳就再笨些也会知道林哥绝不好惹,跟他动鬼心思定会鸡飞蛋打。
那么这一番话就是他已经意识到隋萌被发现了,在坦白,在讨好,在说明,在索要。
林巍竟觉应对不上。
除了相信他能给什么呢?
承诺?接纳?
可他根本不能做自己的主。
“吃吧!”最后他只是说,“有机会把你这位异性密友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这个态度已比上次来时温和多了,秦冬阳也不奢求太多,他把想表达的都表达了,且没遭到呵斥打断,就很满足。
雪花肉粒鲜嫩可口,鱼也煎得适度,不焦不硬,酥脆弹舌,秦冬阳吃得开心,仍提要求,“得有主食才能吃饱。”
林巍触触呼叫服务员的按钮,添了一份海鲜炒饭和泰式浓汤,然后开玩笑道,“当中国人真好,可以杂七杂八地吃,谁都不能有意见。”
秦冬阳很认真地剔出一根鱼刺,很高兴地冲他晃晃,然后没啥心机地笑,“我只关心这顿得花多少。”
林巍被他感染到了,也笑起来,“够买你那小饭桌了!”
“啥?”秦冬阳的鱼刺啪地掉在桌上,头身分离。
“挣钱干嘛用的?”林巍拿块纸巾抹走了去,“嫌贵你就好好吃吧!”
大律师视血汗钱如粪土,加了一天班的常队仍是劳动人民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