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人啊?是不是失手致死你这老刑侦心里没个谱吗?孩子都解剖了,当着明人还说什么暗话?我来你这儿,了解调查是为工作,提醒警示出于朋友情谊。常在峰,嫉恶如仇是好事情,但你不能滥用职权。我知道你对能不能当中队长无所谓,但是漠视证据规则抛弃客观义务,感情用事地对待你的本职工作,没人会当你触犯刑事诉讼法的挡箭牌!哥们是不想看你被人追究责任,不想心怀正义的老警察因为一念之差折戟沉沙。”
常在峰脸色连变,半晌没发一言,突然转身走开,硬生生地把林巍和秦冬阳晾在他的办公室里。
林巍似乎早有预料,对此没有太大反应,慢悠悠地把烟抽完,领着秦冬阳往外走。
刚进走廊他们就遇见了于军,秦冬阳赶紧打招呼说,“于警官。”
于军冷冷地应,没有正眼看他,反而非常不满地扫了林巍一眼,字音没留地错身走开。
林巍忍不住就苦笑,“真能站队。我和沈浩澄也没打破脑袋挠破头,他咋跟我这么大的仇呢?”
秦冬阳不敢去碰关于沈浩澄的话题,只道,“听说于警官前几天生病住院了,咱们也没看望看望。”
林巍刚知此事,下意识地瞅瞅秦冬阳,而后又摇摇头,“他不会在意这个。”
二人走出滨江分局,取车之前,林巍又说,“徐名达的案子走访不利,我还得见见马宇波这个骑墙头的……”
话没说完有个叫冯智学的年轻刑警从一辆警车上走下来,往分局办公楼里走的时候正巧路过林巍身边,顺口打了一个招呼,“林律师忙啊?”
林巍立刻拦住他的去路,“正好碰见了,跟你打听个事儿,我朋友他爸,嗯,就是两年前的废弃路段陈尸案,有没有进展?”
冯智学闻言有点儿惊讶,“这案子不就常队主抓的吗?林律跟常队那么熟,咋问我呢?”
林巍随口解释了句,“光顾跟他说别的了,看着你才又想起来,透露透露。”
“没啥进展!”冯智学摇头,“我们也可想有进展了!压多少工作也没放弃追查,就是突破不了。一开会吴局就提一遍,一开会提一遍。常队的压力老大了。”
林巍略有一些失望,慢慢放下拦住冯智学的手臂,“看出来了!都快成秃子了!给他买点儿滋补的喝!”
冯智学噗嗤笑了,“林律可别扯了,我们常队头发好着呢!那是懒得打理,故意剃了贴皮。”
林巍整理好了情绪,也笑起来,“太懒了吧?跟蹲起来的家伙就差一身衣服,都是制服诱惑。”
冯智学越发笑了,年轻刑警到底事忙,一边乐着一边跑进分局里去。
开上了车,林巍对秦冬阳说,“你回所里整理整理猥亵案的庭辩资料,我找马宇波去。”
“没啥整理的了!”秦冬阳很反常地抗命,“林律都已看过书面材料,也没有啥能补充的,开庭全靠您的临场发挥。我跟您一起去见马宇波。”
林巍皱起了眉。
秦冬阳没开车,把头转向副驾玻璃,特意不看林巍的脸。
林巍的震慑使不出来,就收起去,又再语气淡淡地说,“跟着我行,坐不住也老实坐着,再乱动我就真让马宇波给你找小妞,往你腿上蹭的那种小妞。”
秦冬阳弯唇笑了。
不信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