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笛想着心事,端着豆浆伸出去的手顿了顿,又收了回来。

她回身倒了杯甜甜的果汁,塞进傅翎手里。

还附上讨好的一笑。

傅翎眼睛里面冒出两个问号。

他狐疑地看着时笛,指向时笛手里的豆浆。

“笛笛……不是那个?”

时笛摇摇头:“不用不用,你喝果汁吧。”

确定不要再被逼着喝豆浆之后,傅翎才高高兴兴地端着果汁喝了一口。

果汁甜甜的滋味蔓延在舌根,傅翎抿出一个羞涩的笑容,一脸小媳妇样地捧着杯子,摩挲了两下:“笛笛对我真好。”

真容易满足啊。

搞得时笛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抿抿嘴,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口:“我,打算出门一段时间。”

“去哪?”傅翎乌黑的眸子望着她。

“很远的地方。”时笛含糊着说。

“要多久呀。”傅翎很寻常地问着她。

时笛却更加心虚,捏紧杯子说:“嗯,可能……一个星期吧。”

她不自觉地,尽量把时间往短了说。

傅翎点点头,放下杯子,起身往楼上走。

时笛愕然,她没想到一向黏人的傅翎反应这么平淡,一时觉得有些诧异。

“你干什么去?”

傅翎没回她,走进他自己的卧室,时笛隐约觉得不太好,跟了上去。

傅翎从角落里拉出来一个行李箱,打开衣柜门,把他的衣服一套套地取出来,叠好,放进行李箱里。

时笛都给看懵了,忍不住问他:“你在做什么?”

傅翎伸着两条长腿,那么大高个,就乖乖地坐在行李箱旁边,一板一眼十分有条理地回答:“要出门那么久,要准备行李。”

是,说得有道理……

但是为什么要准备他的行李?

时笛觉得这中间存在着误会。

她张了张口,艰涩地说:“我,我自己去。”

傅翎的动作顿了顿,再开口时仍是乖巧:“我知道,我陪笛笛去。”

时笛咽了咽口水。

“我是说,我一个人去。”

傅翎坐在那不动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撑着地面站起来,走到时笛面前,低垂着双眼问:“不带我?”

时笛觉得自己的回复越来越艰难。

脖子很重,但还是不得不点点头:“嗯,不能带你啊。”

“为什么?”傅翎问得有点急,“我又不会干坏事的,我可以帮笛笛忙 。”

“因为你……”时笛艰难地开口,眼帘垂着,不敢接收傅翎的眼神,“因为你是傅翎。”

因为他是傅翎。

就算他再可爱乖巧,那也只是失忆后的假象。

他虽然忘了,可很不巧,时笛一直记得很清楚。

现实世界也记得很清楚。

他是傅氏的掌权人,是跟她关系并不亲密的丈夫,并不真的是她可以随时拿出手机、打开游戏来喂一块巧克力的小宝贝,也不是那个黏她黏得走开一步都不愿意的小雏鸟。

这一切都是失忆后遗症。

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病好了,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时笛可以纵容小霸总的撒娇,但是她的原则是,维持基本现实不变。

而在基本正确的现实中,傅翎是不可能抛下工作陪着妻子去国外参加一个业余的比赛的。

傅翎的脸色白了白,仓皇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她:“因为我是傅翎……所以不可以?”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他已经是傅翎了啊。

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