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在安德烈面前,说:“安德烈。”
安德烈第一次从伊莫顿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有些硬邦邦的低沉的声音。耳朵听到声音,他下意识的抬起头,伊莫顿正对他微笑,他的手仍握着腰间的剑柄,靴子、大腿、腰带、胳膊和胸口还有飞溅的血迹。
全身浴血……的王。
伊莫顿将安德烈拉了起来,钢铁般有力的手抓着他的胳膊,指着那倒在尘土中的猎物说:“这是我的战利品。”
翻译不在这里,安德烈当然听不懂他说什么,但似乎他能明白伊莫顿的骄傲和自豪,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他不会古埃及语,只好再次跪下来表达。
伊莫顿拉着他没有让他跪下去,他看着安德烈说:“我喜欢战利品,那代表着我的胜利。”
安德烈在伊莫顿的目光下胆怯,他几乎要认为伊莫顿已经发现他在想什么了。
但最终伊莫顿什么也没说。
晚上安德烈安排了盛大的宴会,在猎场里被屠杀的奴隶只是一部分,安德烈准备了更多鲜艳妖烧的擅长歌舞的女奴。
美酒,美女,淫|靡的夜晚。
安德烈冷眼旁观着眼前像地狱般诱惑的一幕,看着伊莫顿在美女中间左拥右抱,不停的喝下葡萄酒,纵情欢乐。
在无人注意的时候他看向角落里摆放的香炉,神殿和埃及王宫都有焚香的习暖,而今夜那香炉中加入了鸦片烟。
袅袅青烟自香炉中升起弥漫在空气中,眼前的诸人形容更加放纵。
安德烈站在风口,看着伊莫顿将一个红发女人压在身下上下其手,却必须克制压抑着心中不停升起的愤怒和狂暴,他想冲过去把那个女人从伊莫顿的身下扯出来然后扔到外面的荒郊去,让她在冷风中冻死,在狮子和狼的嘴里被分吃。
第 97 章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这是安德烈绝对没有想到的。
伊莫顿如他所期待的去打猎,回来后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在鸦片烟助兴下抱着女奴荒唐了一夜。现在已经沉沉睡去了。
华丽的房间里一片狼籍,伊莫顿趴在黄金榻上睡得正香,几个女奴被他踹到地上七横八竖的倒了一地。旁边抱着各种乐器捧壶端酒的奴隶似乎在最后也被鸦片烟迷惑了心智抱在一起,现在像尸体一样苍白的躺在地上。
安德烈站在门口有一瞬间的迟疑。
他……应该不是舍不得离开,他应该只是在害怕。害怕这一切太简单容易而可能另有陷阱。
昨天晚上在伊莫顿将那个唉叫的女人压在身下之后他就离开了,他确定鸦片烟可以燃烧一整夜,他们可以疯狂一整夜,那么他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昵?
他回头看了眼那个像被雄狮按在爪下的女奴,她既害怕又得意的样子让他厌恶。如果继续留下,他不知道自己还会冒出什么想法。
那些想法太危险,他不愿意让它发展下去,他觉得他无法接受。
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闭上眼睛的安德烈觉得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把那个想法又翻了出来。
其实……不是他无法接受,接受一个男人还是接受一个三千年前的男人对他来说不是问题,他知道自己并不怎么在乎道德之类的东西。
问题出在伊莫顿身上。他睁开眼睛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古匡的几何图来看起来很碍眼。他用力翻了个身,对着墙壁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