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1 / 2)

十二月二十一日,雍正命每旗派马兵若干在廉亲王允禩府周围防守,又于上三旗侍卫内每日派出四员,随允禩出入行走,名日随行,实为监视。

快到春节,雍正带着云烟乘皇帝銮驾回到紫禁城养心殿。京城过年的气氛已经很浓了,道路边遇到人的地方全都黑压压一大片的跪在御道两旁。

这也是云烟第一次陪他用皇帝的正式銮驾出现在外面,那样的氛围是她感到陌生的,甚至有些微微的惶恐。她轻轻掀开帘子的一小角,看到帘全是黑压压矮身跪着的脑袋,百姓们不甚整齐的山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云烟抿着唇转过脸看身边的男人,雍正淡淡回看她:“在想什么?”

云烟怔怔道:“我突然想……如果有一天……我也跪在路边……你还会不会认得我”

雍正抬手将她手从帘子上抓下来,蹙眉道:“胡扯,手又冻凉了。”

这一年除夕的干清宫家宴,人又更少了。皇后纳拉氏说起三年停选已过开春选秀的事情,雍正只是轻描淡写的应了。

这个年前后,是可以预见的,无数腥风血雨接踵而至。就在此时,宫内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

由于被过继给允禩的三阿哥弘时回宫探望母妃过年,酒后在宫内遇见弘历与福惠二阿哥起了争执,竟公开非议弘历与福惠的亲生父母,不是嘉妃与敦肃皇贵妃,只是卑贱汉女奴婢,甚至说不是当今皇上之子!

弘历稍长,虽然气的厉害,但没有大碍。但六十年仅五岁已然知道这是种什么样的污蔑,争辩受了刺激,正值寒冬,小小的孩子回到阿哥所就病倒了!

这一闹几乎是轩然大波,周围在场的奴才几乎全都遭了无妄之灾,再没有机会将宫闱秘闻说出去。

云烟得知时,和雍正一起带着太医赶去阿哥所里六十的小院子。风寒昏迷说胡话的六十不断的喊着:“嘛嘛……嘛嘛……不是……贱奴……不是”

听得云烟心如刀绞,痛不欲生,她不断摸着他的小手,满脸都是泪痕。

雍正四年正月初四日,允禟因在西宁以密语与其子通信被议罪。

雍正四年正月初五日,允禩、允禟及苏努、吴尔占等被革去黄带子,由宗人府除名,允禩之妻郭络罗氏革去“福晋”,休回外家。

雍正帝震怒谕下:“弘时为人,断不可留于宫庭,是以令为允禩之子,今允禩缘罪撤去黄带,玉牒内已除其名,弘时岂可不撤黄带?着即撤其黄带,交于胤裪,令其约束养赡。”

六十似乎从娘胎里的先天不足显现出来,情况时好时坏,让云烟忧心忡忡,总是放心不下别人伺候,带着兰葭和兰夕几乎终日不回养心殿,只用简易床榻睡于阿哥所外屋。

雍正政务繁忙,夜里赶来阿哥所小院里,见她蜷缩在外屋榻上,人已然明显憔悴,心痛不已。几次劝说,都无法劝动她回养心殿。

终于,她病了。

雍正将云烟抱回养心殿中照顾,留兰葭兰夕在阿哥所陪同两位嬷嬷照顾六十。

云烟不过一日便要回阿哥所,被雍正再三无奈制止道:“你自己的病气尚且未好透,去阿哥所若过给六十可怎么好?”云烟听了才连忙作罢,每日遣人来一日三遍的报情况。

六十的情况渐渐好些起来,云烟的病过了几日也好了些。可还提出上元节,允禩府便传出了血案!

允禩的侍女白哥劝他于皇上前谢罪,允禩愤然道:“大丈夫岂能因妻室之故而求人?”

侍女白哥见他日日酗酒沉迷在醉乡,屡次苦苦劝谏不从,悲伤愤恨,竟自缢而死!逆理昏乱,众所共知。

云烟听兰夕说到这个消息时,已然全懵了!她怔怔的瞪着双眼,泪水忽然从眼眶里掉落下来。

白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