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热衷于投喂。
裴云峰一直跟在谢妄之身边,目睹谢妄之对少年做的一切。
但?他始终不明白,谢妄之和别人的感情分明不如他们俩深厚,为什么谢妄之看上去更亲近别人一些。毕竟谢妄之从来不会摸他的头,也不会亲手喂他吃东西。
从前的他还希望谢妄之能多交些朋友,因为他觉得谢妄之值得被更多人喜欢。可是现?在谢妄之当?真交了别的朋友,他并没有想象中的欣慰,只觉得烦躁焦虑。
甚至,其实在医馆里见到那个?少年的第一眼,他已?经觉得不安,而第二次见到谢妄之和少年待在一起?时?,他已?不自觉地对人产生敌意,并且隐晦地向人炫耀他和谢妄之有多亲密。
原来他并非真心希望谢妄之交更多的朋友,他一直享受着“谢妄之唯一的朋友”这个?身份,他享受着谢妄之对他的特殊唯一的在意。
可是现?在他对谢妄之来说,好像不是特别的唯一了,他在失去。这令他焦躁恐慌。
不安的情绪日积月累,直到盈满胸口,最后只要随便再来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就能溢出爆发。
他向来受师长器重,偶尔会被拜托一点小事,通常是去城镇买些上课要用的材料,都是先生依据教学情况临时?起?意,白家并未事先准备。
那日,谢妄之恰好也托他再买些糕点,不用问都知道?是给谁买的,但?他没有拒绝。
未想到临时?发生了点意外,总之,最后他没能完成师长交给他的任务。而谢妄之托他买的糕点已?经售罄,他便买了另一种,结果害得少年夜里发起?高热,谢妄之一直陪在对方身边照顾。
他自责、愧疚,埋怨自己怎么连件小事都做不好。
与此同时?,他也觉得委屈、不满,甚至怨恨,心里一直隐约存在的声?音变得清晰凭什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也可以分走?谢妄之的注意?
从此之后,他看那个?少年越发不顺眼,直到谢妄之又?一次为了少年而将他忽略时?,他终于无法忍受。
他特意避开谢妄之,却?借着对方的名头,把?少年约到僻静处。
而少年心性单纯,并未起?疑,欣然赴约。却?见裴云峰从暗处走?出,身后跟着的是曾经欺侮过少年的几个?纨绔。
他立刻知道?自己上当?了,仓皇后退,可裴云峰带着人,不可能轻易让他逃掉。
少年被几人合力?制住胖揍一顿,最后被按在了地上,脸颊陷进淤泥,浑身沾满脏污,像一条砧板上的鱼不住徒劳挣扎,最终还是任人宰割。
裴云峰则一身整洁,整个?过程根本不必亲自出手,末了才用干净靴履轻踢了踢他的脸,居高临下地讥讽道?:
“我?听说,你母亲是妖,而你是只半妖。呵,这么下贱的东西,当?个?奴隶我?都嫌脏,怎么也有脸靠近谢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