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无所谓,显得自顾赌气的他更加可笑可怜。
他更加恼火,恰逢弟弟们与那个该死的奴隶有了些矛盾,来找他告状,他便借此名正言顺去找那个奴隶的麻烦。
可惜最终也讨不了好,他“自损一千,而敌毫发无伤”,又生气又委屈又嫉妒,却无计可施,无可奈何。
而以谢妄之的角度,既然裴云峰已经疏远他,他又从梦中得知裴云峰会背叛他,自然不肯再与对方亲近。
但毕竟相交多年,“背叛”还未实际发生,裴云峰还这副模样,令他一时半会儿做不到彻底的绝情。
但他不知道的是,会背叛他的裴云峰并非一夕间变得如此。早在他毫无察觉时,少年裴云峰生出心障时已与过去的自己渐行渐远,直到变得自私而卑劣。
譬如此刻,对方已学会利用他的心软。
见谢妄之还是犹豫,裴云峰轻扯了下唇角,似是自嘲苦笑,偏过头看向了别处,长睫垂下时,眼泪瞬间汹涌。
而后谢妄之伸手握住了他,温热指腹轻轻擦拭他的眼角,像年少时那样,挑起他的下颌,倾身吻他的嘴唇。
“……”
裴云峰陡然睁大眼,像是害怕惊扰一场美梦,浑身僵硬,克制不住地发抖,呼吸都凝滞,紧盯着近在咫尺的眉眼。
他还未反应过来,对方已经退开。他一惊,猛地攥住对方衣袖挽留,急急唤道:“谢妄之!”
“说了多少次,闭眼。”
眼前忽然覆上一只手掌,谢妄之顿了顿,在他耳边轻叹口气,低声道:“我不走,别怕。”
“……嗯。”
他顿觉脸热,故作矜持地应了声,而后听话地合上眼睑,在黑暗的世界里摸索着捉住对方衣襟才感觉安心了一点。
嘴唇再度覆上柔软,齿关被轻柔撬开。他顺从接纳,克制地小心翼翼地纠缠,却逐渐变得贪婪,直到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