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叫他?喝碗热汤再走的。

***

待刘主簿与冯祭酒等人得着风声,又步履匆匆赶至姚家杂货铺探问时,林闻安早已?进宫多时。

姚如意一问三不知,学着林闻安素日做派,拿着赶苍蝇的粗布在?铺子里到处挥舞,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他?们只好又诚惶诚恐地离开了?。看着刘主簿和冯祭酒二人大冷天出了?一头热汗的模样,姚如意都觉着解气。

叫你们背后蛐蛐!

打发了?那些?一波波来?的人,姚如意终于能安静下?来?,坐在?柜台边卖寿司边记账。转眼已?到了?午后,零售的那船寿司已?快卖光了?。就在?她琢磨要?不要?把?另一艘也拆卖时,巷口忽起喧嚷之声,大摇大摆来?了?一波人,咋咋乎乎的,动静还?挺大。

领头那三白眼的少年如今已?非往日那阴鸷模样。披着件狐皮大氅,戴了?一顶灰鼠帽子,里头是?枣红缎满绣宝相花的翻领锦缎胡服,腰上丁零当啷挂了?一堆玉佩银刀荷袋,好一个?意气风发的纨绔模样。

身?后仆从中,为首的耿牛耿马这段日子只怕没少在?耿府吃香喝辣,双双胖了?一圈,脸肉多了?,连带着那痦子也更?为突出了?。

姚如意眸光一闪,肥羊……啊不,是?贵客临门了?!

待他?们走上前来?,她已?笑吟吟开口招呼道:“耿家郎君回来?啦?好久不见了?,怎得这时辰回学斋呢?”耿灏逃学只怕都快一个?来?月了?,该放假倒回来?了?,也是?奇人。

耿灏纡尊降贵止住脚步,先睨了?一眼姚如意。

以往他?是?不屑与姚如意这样兜售物件的女子多话的,不过他?这段日子在?家实?在?是?开怀畅快。家里没了?那女人和她傻不愣登的儿,真是?风也清了?,月也明了?,他?是?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而且追根究底,他?那后母继子能被灰溜溜赶出耿府,算起来?也和这姚小娘子有关,便勉为其难地从喉咙里哼了?哼,算是?应了?。

耿牛便在?后头伸出脑袋来?向姚如意解释道:“听闻今日岁考,我们灏哥儿特意回来?赴考呢!”

耿马也拍马屁道:“我们家灏哥儿最是?勤勉向学。”

姚如意一言难尽地看着耿灏,见他?一副自我良好的模样,抿了?抿嘴,还?是?友好地提醒道:“可是?……岁考不是?前两日便开始考了?吗?今儿上午最后一科已?经?考完了?呀?后日都要?放假了?……”

耿灏高傲小公?鸡似的脑袋瞬间一僵。

什么?考完了??他?立刻转过身?对耿牛耿马怒目而视:“怎么回事?……”

耿牛耿马又赶忙转过身?瞪了?耿鸡一眼:“前几日叫你过来?打听岁考的日子,你怎么打听的?你又跟谁打听的?”

耿鸡急道:“不不不不……”

不关他?的事?儿啊!是?夹巷子里骑竹马的小孩儿告诉他?的!

耿鸡一开口,耿灏额角青筋都突突直跳,没等耿鸡讲明白,便没忍住,狠狠给了?他?屁股一脚。又冲耿牛耿马咆哮:“你们既知他?的毛病,怎还?会遣他?出来?问话?脑子叫驴踢了??”

耿牛耿马都假装惭愧地低下?了?头,毕竟天气太冷,谁也不想冒着寒风出来?跑腿,其他?生肖兄弟都太精明了?,也就只能欺负欺负耿鸡了?。

姚如意适时笑问:“岁考虽已?毕,但来?都来?了?,耿郎君要?不要?吃点上好的脍饭再回去?”

耿灏给耿鸡气得哮喘都快发作了?,听见姚如意的话,还?有些?不屑,只是?微微侧过一半头,做出一个?打量的姿势来?。

姚小娘子的杂货铺虽比外头的干净,如炙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