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道,你紧好死外面,面上点头应是。

苏修靖替他净好身,往穴口抹好药,换好衣衫,这才出门去。

今儿是常路的喜宴,他常年外跑,与一个药铺店家的女儿逐渐相熟,两人情投意合,便定下了婚事。

婚宴上人声鼎沸,宾客往来交错,许多都是药王谷的弟子,与这大师兄皆甚亲昵,便作玩笑不停灌他的酒。

不一会,他便有些醉了,正将用内力逼出酒水,忽听一阵欢笑声,只见新娘与新郎被众人拥至花堂前,醉眼朦胧间,他瞧见红盖头轻晃下,新娘露出羞红的脸变成了晏伶舟,与身着喜服的自己夫妻对拜。

他收回内力,情愿就这般醉着,贪恋地看着喜不自禁的自己与晏伶舟,在众人的言笑祝福中被拥送入洞房。

他听着众人喧闹嬉笑,自饮一杯又一杯,身子醉了,心却无端清醒了一瞬,滋生出缕怨怒。

夜半时分,晏伶舟正专心在房内用金钗磨着榫卯,忽听大门异响,一个男子沉重的脚步声走近,知是苏修靖回来了,忙将金钗卡在床板下,正将爬上床装睡,忽见苏修靖手执九节鞭踏门而入。

苏修靖一身的酒气,将他拽倒在地,扬起九节鞭便在他背上抽了起来,边怒道,“我与你本也可喜结良缘,亲朋来贺,还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儿,我爱你,怜你,一心等你,可你从头至尾,哄我,骗我,负我。”

一鞭落,他又道,“你以为杉树林相遇是偶然么?你可知,是我见你久去未归,担心是你忘了入谷的路,特地于那杉树林中日夜守候你,你知我等你等得有多苦么?我这般辛苦才等来你,你却又一心想离我而去。”

他越说越愤恨,在晏伶舟背上又甩下重重一鞭,“世间怎会有你这般负心薄幸之人?”

晏伶舟抱头鼠窜,却躲之不及,那九节鞭乃是利器,苏修靖下意识地留了手,可唰唰几鞭下来,也教他登时皮开肉绽,暗暗叫苦,这短命贼怕是要将我活活打死去。

他忙道,“夫君,好夫君,莫打了。”

苏修靖听得“夫君”二字,面色清明几分,忽地扔开鞭,抱着晏伶舟放声大哭,“负心人,你为何要这般待我?”

晏伶舟被抽得险些去了半条命,一滴泪未掉,他这抽人者倒先委屈哭泣起来。

晏伶舟被苏修靖紧搂着,碰着背上伤口,疼得他嘶嘶直抽冷气,大叫道,“短命的夫君,快松手,我将疼死去。”

苏修靖哭了一通,酒也醒了,乍见晏伶舟背上鲜血淋漓,骇了一跳,忙将晏伶舟卧放在床上,轻揭开衣衫,沉默地拿出伤药小心抹上。

这药有奇效,晏伶舟躺了一夜,便好了个七八,也不觉疼痒。

苏修靖因在爱人面前哭泣而羞赧,又因伤了爱人而悔恨不已,有些不知如何面对晏伶舟,晏伶舟更是完全不欲睬他,倒是相顾无言地度了一天。

晚间,苏修靖去给他荡衣服,晏伶舟半躺在床上休养,清与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

“姐姐,你回来啦,我好想你。”清与笑吟吟地说着,便要往他怀里钻。

晏伶舟本就挨了顿鞭打心气不顺,见了清与更是烦闷,扬起手,啪得一声,在清与右脸上掴了一掌。

他虽没了武功,下手却很是沉重,清与嫩白的脸上登时高高肿起。

清与难以置信捂着脸,一时竟忘了哭,怔怔道,“姐…姐姐,你为何打我?”

晏伶舟冷笑道,“我好生烦你,快些滚。”

清与哇地一声大哭不已,哒哒哒地跑了出去。

晏伶舟听那细碎的小步刚跑出几步便停了,但听苏修靖的声音问道,“清与,怎地哭了?”

清与抽噎道,“姐姐烦我,还打我。”

又听苏修靖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