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这是我第一次发现,试图拯救我的,可以不止是我自己。
我不敢说我是一个时刻保持冷静的人,我比你想的要悲观,那能让我绞尽脑汁思考最坏的可能。
一开始,我想脱离最坏的可能后,退而求其次。
其实我尊重悲剧,如果我是一个注定会迎来死亡的角色,而作者给予我的是完整的故事,和体面的孤光,我相信那是被爱的表现之一。
创作者的爱是塑造本身,它可以冷酷,通过精密的算计,给予角色痛苦或是幸福都是一类注视。
我不渴求作者的善待,我面临的处境或许是他从来没有完整的看过我,哪怕一次。
他把我放进了各本小说中,充当边角料,又觉得不合适,把我摘去,如此重复。
他舍不得删掉一个“精心”设计出的角色,又不肯为我写一个容身之所。
所以我的想法变了。
如果不能赌到最好的结果,那我什么也不要。
在看到《第五扇门》设定后,我立刻想通了一些事。
楚示雎,示为礻,雎同且。
我是被废弃的原案楚祖,他是生于我的楚示雎。
他将《第五扇门》变成又臭又长的裹脚布,杀了所有人,也不愿意走向我过去所渴望的结局。
机械降神是因为他也绑定了系统,你的上司让专员不断尝试,是系统想要排查掉这个钉在书里的、不体面的角色。
只要代入我自己,想明白这些事并不难。
我很抱歉又一次对你隐瞒了,主观上我不想你插手。我希望你能静下来,听我说。
我知道要怎么救自己,被读者注视,被阅读,然后活着从那栋楼走出去这样我就算真正拥有了生命。
或许我会用一些过激的方式,如果你的上司调查,一切问题都出自我。
你唯一的问题就是运气不好,碰到了一个满口鬼话的宿主。
你被他恶意欺骗,他用感情牌让一个单纯的傻小鸡做了不该做的事。
相信自我之后,你的上司会为你挑选出更适合你的宿主,或许会是关服那样的,他是一只脾气很好,还会哄小鸡的邪恶银渐层。
西德尼,你的出现是我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来自意外的怜悯,所以我在第五页写下这则日记。
你在第五页看到了我的自白,而我会尝试推开第五扇门。
我也想去看看楚示雎,或许从他身上,我能更清楚认识到自己。
我想我了解他,他在死亡的阴影下循环了三千多次,我也一样。
很抱歉对你的隐瞒,西德尼。
一直以来谢谢你。」
小黄鸡看到日记本上有几滴水,它摸了摸脸,吸吸鼻子,想把眼泪擦干净。
但怎么擦也擦不完,最后小黄鸡号啕大哭起来,像只疯鸡,又像极了在天台上抱着爸爸掉眼泪的西德尼。
“他没您想的那么好啊……”小黄鸡边哭边说,“您想去看看他,他只想要您死……我不是西德尼,您也不是楚示雎……”
它想当着宿主的面这么说,和以前一样,在意识海里抱着宿主的腿哭诉。
然后宿主就会开始哄它,向来冷淡的声音缓和下来,摸摸它的脑袋,让它别哭了。
小黄鸡哭得停不下来,它觉得楚示雎很卑鄙。
剥夺系统就是剥夺记忆,他肯定知道这一点,因为他把自己的系统给抹除了,但他还有大量的道具,并把所有事记得一清二楚。
楚祖完全没把这次的见面当作较量,而楚示雎已经布置好了一切。
……
由于剧情安排,《第五扇门》中的楚示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