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祖挡着小黄鸡：“字数太多，篇幅太长，我没看。”

上司：“……别跟我扣字眼。”

楚祖轻笑：“我还以为你们最喜欢干的就是扣字眼。文字很神奇，对吧？”

上司：“……”

楚祖转身拎起小黄鸡，坐到沙发上，之前给关服的呆毛小鸡买的椅子有了作用，不至于让上司罚站。

上司知道小黄鸡沉迷商城，像小时候过多了苦日子，生活好了之后就报复性消费，经常买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这些东西全在楚祖意识海，堆得到处都是。

左边是一箱又一箱的储备粮，零食、牛奶、咖啡豆……箱子上还有小黄鸡贴的标签。

右边还摆了个跑步机和椭圆机，虽然放在最显眼的地方，离沙发也就两三步路，但连标签都没拆。

看得出来，小黄鸡很喜欢它宿主的意识海，慢慢把空旷染上人味儿。

“《第五扇门》对别的专员很难，对你很简单。”

收回视线，上司对楚祖说，“拆解下来不过几步，安排最后一次由大楼引发的剧情，让故事走向变得绝对、并且不可避免，使作者因难以干涉，从而给楚示雎唯一的结局。”

楚祖：“你说的每一项步骤都在违规范围。”

修改安排剧情，影响故事走向，制造唯一结局这些一直都被列为违规范畴，稍微触及一点，都得联系作者沟通，询问可行性。

上司语调冷酷：“这本书已经在数据库里拖了很久，作者提前支付了报酬，失踪后联系不上，没人会举报你违规。”

“你好像很急切。”楚祖饶有兴趣说，“我们之前的历史遗留问题就是违规判定，你现在却告诉我，违规无所谓？”

小黄鸡抢答：“这题我会！”

“因为咱们「边缘修正」的专员少，部门规模小，找来的单子不多，KPI标准又和其他部门持平。”

它顶着上司的死亡视线，“《第五扇门》作者联系不上，报酬已经提前收取了，上司吃不了回扣，难度还在不断增加它想尽快处理掉这个影响部门考核的钉子户！”

上司：“……”

上司：“我没说过违规无所谓。”

楚祖坐得舒舒服服，双腿交叠，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浅笑的时候微微弯着眼。

用小黄鸡的话来说，此时的宿主看着更像是掌握了主动权的上司。

“你应该知道，《第五扇门》没你说的这么简单。”

楚祖说，“读者不满的原因太多了，一是正文不断重复雷同，二是楚示雎机械降神的设定，三是几千万字了，他这个人完全没有展开，四是他杀疯了，杀到现在很难安排能被接受的结局认同么？”

上司：“你接着说。”

“正文雷同没法改，机械降神要补一套完整的人物设定，以及结局什么叫‘给楚示雎唯一的结局’？”

上司：“这就是你升职考核的内容。”

意识海温柔的光线抚过楚祖的脸庞。

他笑容加深了点，微微收敛下颌，手指提前按住小黄鸡脑袋。

小黄鸡不明所以，接着就听楚祖说：“你想让我去送死吗？”

他声音放得缓，音色又比寻常人低，清晰吐露的每个字似是带上低颤，通过指尖接触传到小黄鸡脑海里。

楚祖说，“楚示雎在原著里没有死亡结局，要是我死在里面，就是真的死了。”

小黄鸡听着就又要炸毛，被两下按住，楚祖不让它参与和上司的“闲聊”。

上司第一次垂下视线，说话的时候没和楚祖对视：“我没这么说。”

楚祖用最礼貌的口吻道：“别跟我扣字眼。”

上司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