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傻子倒也知道砸哪儿管用,刚好大家长没穿裤子还是他自己脱的。
惨叫声更大了,工厂很快亮起灯,祖岐生想,很快就会有“家人”过来,看着他们的“摇钱树”跟熟透的虾一样蜷缩,神经反射颤抖。
可能脑袋被砸烂得只剩一半吧,祖岐安还在努力呢。
这小废物,砸个人都半天干不明白。
但冲进门来的不是“家人”,也不是两兄弟的父母。
一群身着战术制服的人涌了进来,拿枪指着房间里的所有人。
祖岐安还在完成老哥安排的事情,手扬高,砸下去前被人抓住。
他转头,呲牙咧嘴表示凶意,那人却把他一把抱住,拍着他的背。
“没事了,没事了……”
祖岐安不干,死命挣扎,拿着大金峰的手往祖岐生那边虚空挥舞。
地上呻|吟的大家长被铐住,他腿还光着,腿间可悲软肉缩成小小一团。
有人在耳麦中联系了急救,探他意识的时候听到他的呢喃:祖岐生……臭婊子……
祖岐生越过所有人,蹲在弟弟面前。
祖岐安被抱得紧,脸也被盖住大半,就留一只眼睛在缝隙,他看到哥哥从他手里拿走了玩具,扔掉,又捏住他探出那只手的小拇指,晃了晃。
“安静点,小祖。”祖岐生说。
祖岐安不动了。
“你们是警察吗?”祖岐生问。
这是废话,这群人的作战服外写明了身份。
哪怕是在国外,国家依旧没有放弃营救被困的公民。
哪怕实质上被困的只有两个对金钱没具体概念的臭小鬼,其他人早被洗脑了,让他们离开才是难事。
“把他给我吧。”祖岐生摊开怀抱。
刑警一撒手,祖岐安立刻蹿进哥哥怀里,扒拉着不放,还悄悄回头瞪向新来的陌生人。
祖岐生把弟弟脸掰回来,四目相对许久,慢慢抹开他脸上溅上的血。
然后,祖岐生把头搁到他瘦窄肩上,死死扣住他后脑勺,用气音道:“你听我说。”
祖岐安回抱住他哥,手按在祖岐生后背,在浅色外套上留下小小的红色巴掌印。
他们不需要向刑警解释彼此的关系,除了明显年龄差外,两张能看出过去与未来的面容足够说明一切。
任谁见了。都只会觉得是哥哥在低声安抚受惊的弟弟。
众目睽睽下,祖岐生用只有他们能听清的音量轻声道:“不管他们问什么,不知道,不清楚,你很害怕,什么不记得了。”
祖岐安:“嗯。”
祖岐生:“你害怕吗?”
祖岐安:“刚才不怕,现在有点……我们又要搬家了?”
祖岐生:“对,搬到没这么多人的地方。”
祖岐安抱得更紧:“你还在吧?”
祖岐生:“你希望我在不在?”
祖岐安想了会儿:“我还欠你的,哥。”
祖岐生嗯了声:“那我就在。”
15岁是个特殊的年龄,是刑事责任的起始年龄,这是祖岐生旁敲侧击问到的,没拿手机查。
大家长特意问他是不是15岁,多半也是在算。
刑法规定的法定性同意年龄是十四岁,在不涉及强制或虐待的情况下,法律上可以为具有某种程度的“同意”能力。
但祖岐安只有十岁。
刑警把他们带回国,调查取证时,那个之前抱住祖岐安的刑警坐到祖岐生对面,满脸严肃。
“是你让他这么做的吗?”
祖岐生端着热水,吹了吹表面热气,睫毛微掀,抬眼看着刑警先生。
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