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心情不太好, 所有骨节都张开,尖端一动不动, 随时可以从各个角度发动攻击。
身体难受的情况不属于心情,这类情况下的阿祖尔只剩本能,尾巴代替身体甩来甩去,抓住什么东西就会攥得死死的,不管那个被抓住的“东西”是不是脆弱的人类。
黑尾巴永远比阿祖尔的表情更真实。
现在阿祖尔的尾巴骨节已经在舒展。
一节一节,如精密仪器似的将陆安忌的手指向上顶,屏息凝神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细微的“咔嚓”声。
陆安忌不敢说话,怕哪个字不对刺激到阿祖尔。贝内特还在咬牙问:“你是什么意思,陆安忌?”
陆安忌狂掐自己虎口,心里狂念这位舰长儿子祖宗。
远远的,军事学院教官咆哮声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陆安忌心念不好,立刻去看阿祖尔的表情。
他和猩红视线对了个正着。
阿祖尔眼底的红几乎能灼伤他的视网膜,那是属于太阳的温度,哪怕已经快变成白矮星,以及具备灼烧一切的杀伤力。
教官已经走近,看清具体场景,呵斥脱口而出。
“对不起。”
陆安忌只想尽快把阿祖尔带走,他不敢想事态再发展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是我和贝内特起了小争执,阿祖尔吓坏了,他今天上午身体就不舒服,我想带他回宿舍。”
没等教官回答,陆安忌直接拉住阿祖尔的手,把他强拖着,一瘸一拐往图书馆门口走。
阿祖尔没反抗。
“陆安忌你”
“我说了,他不舒服。和同学产生的矛盾我会领罚,请等我先把他送回宿舍。”
陆安忌的声音沉得可怕,让教官有些错愕,下意识看向还没能站起来的贝内特。
就这两眼的功夫,陆安忌已经带着阿祖尔离开了图书馆。
回到宿舍,陆安忌锁上门,阿祖尔还是盯着他,面无表情但嘴角微挑。
平时陆安忌早问他为什么又翘课了,也得不到什么结果,阿祖尔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的问题只是“你为什么又要耽误我”的抱怨性总结。
现在陆安忌什么也懒得说,同学死了他会陷入麻烦,阿祖尔要杀了他,对他来说却没太大关系。
自己死了,留下一堆烂摊子,要焦头烂额处理结果的只有实验室负责的医生,以及阿祖尔。
“我去给你倒杯水。”
接水的时候,陆安忌还在思考各种问题。
贝内特那边很好解释,教官也不会真的找他麻烦……
阿祖尔他……
他搞不懂阿祖尔突然在发什么神经。
只有在意识联通的时候,他能通过接触大致知晓阿祖尔最近干了些什么。
开学到现在,除去睡觉和阿祖尔翘课的时间,其余时候他们基本都在一起,没有联通意识的必要。
退一步讲,哪怕陆安忌真的掌握阿祖尔的一举一动,他也不见得能弄清楚对方的想法。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处理好同学和老师那边。
接过水,阿祖尔说了声谢谢。
“你自己呆着,我上完课再回来。”
陆安忌转身,没走两步,小腿传来冰凉触感,一股巨力将他受伤的那条腿径直往后拽。
他在地板上摔了个结实,脑中细弦应声而断,翻身刚想发火,阿祖尔毫不留情把他拽到面前,踩上他脖子。
“‘离他远点’。”
阿祖尔背对着窗户,面孔落在阴影里,薄薄的眼皮半掀。居高临下和陆安忌对视,手里还端着半杯水。
比起脚下不痛不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