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它架势,就差没自己亲身上阵了。
楚祖:“顺便去给尼利亚开个地图。”
国王远行起初是靠马车,虽然还算舒适,但不管是速度还是敏捷性都让楚祖非常嫌弃。
好在「王大师」的战斗精通里也包含骑兵作战马术精通。
楚祖干脆舍弃了繁重的马车,和皇家卫兵一起驱马赶路。
一路疾驰让军营出身的皇家卫兵也有些吃不消,楚祖靠着半自动托管优哉游哉。
“正文主线不是有写,尼利亚一路上有不少的史前遗迹。给他认认,别只学历史,地理也学一学。”
小黄鸡:“他可能没这意识,多半只当电影看呢。”
“他记忆够好,记得住。”
楚祖慢条斯理说,“就算一时间可能没想起来,踹几脚就该地理精通了。”
在对尼利亚的教学上,系统百分百和宿主站在同一战线。
如果楚祖是地狱教师,那小黄鸡就是教师的教棍,指哪儿打哪儿。
……
在远离王城的地方,情况比纳奇娅得知的状况还要严重。
由于水源短缺,土壤变得枯黄,风卷起尘土,像是自然最后的叹息。
仿佛一切生机都被无情的手掠夺殆尽。
萨格特尼王国是扩张型王国,城门是连接王国各地的重要关卡。
以王城为例。
王城足足有十五道城门,最外的城门被护城河围绕一圈。
桥梁是城门防御的延伸部分,吊桥按照瞭望塔的指挥,能在短时间内关闭或开启。
但祖伊去到的边隅城邦……
护城河彻底干涸,吊桥上排满了试图进城的人,个个脚步沉重而迟缓,每走一步,便是与饥饿的抗争。
人们不再祈求丰收,只希望能有一口食物,哪怕是腐烂的面包屑,也能让他们的生命延续哪怕一天。
这一切并非迅速而至,而是缓慢而无情地侵袭,来自于神明降下的无声战役。
亚图鲁在宣告,无论人类如何奋战,终究难逃失败的命运。
祖伊把快累死的马匹扔给卫兵,在人群中穿行。
这些人挤在一起,但挡不了路,他们一碰就倒,双眼深陷,眼底只有空洞和绝望。
幼童瘦弱的躯体依偎在母亲的怀中,干瘪的皮肉甚至支撑不了啼哭,安静得像干尸。
饥饿的触手无声地蔓延,攫住了每一个心跳。
它不是简单的空虚,而是一种侵入骨髓的痛楚,吞噬了力量,吞噬了希望,最终吞噬了人们心中所剩无几的生机。
哪怕是在人群里,祖伊依旧听不到任何喧哗。
更荒谬的是,城门没有控制城市进出的明确方案,身着甲胄的士兵给出的唯一通行方式是:交出你身上所有的食物和水。
看到明显区别于其他难民的祖伊,甚至有士兵认为机会来了,趾高气昂向他颁布了所谓的“法令”。
“倘若我不愿给你呢?”祖伊漠声问。
士兵冷笑一声,得意指着身后某处。
起码有数十具尸体被堆在城墙角落,干瘦的肢体横陈,那片狭窄之处,是楚祖一路走来见到的唯一湿润的地方被寥寥无几的血液浸没。
士兵的双眼满是贪婪:“这里是萨格特尼,违抗萨格特尼一世命令的结果就是”
他的面容凝固在了气焰最嚣张的瞬间,接着重重亲吻在被神所诅咒的干涸土地。
士兵以生命诠释了没说完的话:违抗萨格特尼一世命令的结果就是如此。
祖伊对他的人头是如何落地的漠不关心,身侧的卫兵忠实维护国王的威严,肃杀由个人的死亡蔓延到整个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