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蓟秒答:“没呢哥,我在想明天回家,要是又撞见没穿衣服的女人要怎么撒泼。”
“……我想借用一下手机。”
周蓟很快把手机递了上来。
姜祖给桑折打了通电话。
待机铃声响过几次,对面接通了,先是一段准备好的电子音:“您好,我是桑折,有什么事请短信与我联系,或在挂断电话后转接至语音信箱。”
姜祖:“是我,阿祖。”
电话那头发出了一声很轻微的“啊”,只是短促音节都能听出奇怪,通常只有刻意撕扯嗓子才能发出如此扁平又尖锐的音调。
接着是明显的窸窣声。
姜祖把自己缩起来,对电话那头的小伙伴说。
“我知道你弹钢琴很好听,这里的孩子都会喜欢你的,不要紧张。”
“我不知道什么音皇八级,也不知道柯蒂斯,但是恭喜你,真为你高兴!”
“我看班级群里,陆林应该考得不错。我打算去复读了,院长妈妈说我必须读书……好像也没说必须,但她很坚决,我觉得肯定是为我好。”
“对了,现在有好心人资助孤儿院,你也不用担心我们情况了,他们人非常好,今晚院长妈妈一直在笑!”
“……”
桑折没办法回答,但也偶尔发出声响表示自己在听。
周蓟就在下铺听着,姜祖还是习惯把事情挑挑拣拣说,报喜不报忧。
姜祖洗漱的时候,他和周莉莉聊了两句孤儿院的事。
周莉莉现在是孤儿院和姜祖的主要资助人,院长也不瞒着,该说的都说了。
其实周莉莉近期也要用钱,她最恨的就是周晟政,但除了性别外,偏偏哪儿哪儿都像极了这个爹。
同样发癫的时候怎么伤人怎么来,同样在感情上烂得不行,还同样干导演这一行。
不过周莉莉太年轻,之前又是跳级又是狂入组混项目,研究生毕业后也才二十二岁。
她不愿意扯着周晟政的旗号混,要拍什么都拉不到投资,只能自己先砸钱。
在周蓟看来,周莉莉简直把容易出事的BUFF拉满了。
他就是有偏见,学艺术的脑子多少有点不正常!
说什么必须要对情绪保持敏感,本来就有个糟心的爹,刚起步的事业又哪儿哪儿不顺,三个男朋友又是笔烂账。
放在他姐这个病人身上不就直接完蛋吗!
周蓟还琢磨着,要是钱不够,他再添点也行,周莉莉高兴就好,就怕她又想不通。
说想不通也不准确,他们的妈妈是生周蓟的时候难产死的,周蓟从来没见过妈,也没有什么母亲的印象。
但周莉莉有。
周蓟没办法对老姐的心态感同身受,但他很爱自己姐姐。
所以他也很感激救了姐姐的姜祖。
设身处地想想,要是自己是姜祖,周蓟现在肯定满肚子的火。
什么狗屎陆林,退一万步讲,骗傻子的就不是人。
公平竞争的前提是公平,不是竞争,他十五岁都懂,十八岁的人能不知道?
还直接跑了。
虽说法律没规定孤儿院的孩子必须对孤儿院感恩,也没规定不能骗傻子……
法律没规定的事多了去了,法律还没规定男人在老婆死后不能厮混呢,那周晟政干的屁事就是对的吗?
周蓟也有点理解周莉莉的心态了。
不仅是因为救了她的命,也不止是心理问题的同病相怜。
如果你真的知道姜祖经历了什么,又在有心理问题的情况下对生活持有什么态度,你没办法束手旁观。
姜祖打完电话,从上床探出头把手机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