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不会有这种事啦。」

克己随口回答。克己虽然知道店长有些财务上的问题,却不知道店长曾轻萌生过自杀的念头,因为律从没对克己提起过。

「如果真有个万一――那?砘镎娴谋荒惴⑾炙?死掉的话,我就冲过去再杀他一次。」

「……」

让人笑不出来的玩笑话,说不定克己心?e有一半是认真的吧。

小学时因分发到同一班而交好的一柳克己,就算不明说,也应该知道律对「死」这个字何其敏感。

毕竟两个人已经相识十四年了。十岁认识彼此时,律已经失去父母,尚年幼的他只能被亲戚收养。

「你说公寓都清空了,那你的那些行李呢?」

「就放在我的车上。」

律轻声回答。发现被胡乱塞在行李箱和袋子?e属於自己的衣服和鞋子时,律感觉自己就像被随随便便丢弃的垃圾一样。

「他会背著你偷偷收拾,就表示不想再把你牵扯进去了吧。」

身旁的克己伸出手来,温柔地轻抚律的脸颊。

「我很讨厌那个老头不乾不脆的个性和惹律伤心难过的作法,不过他没有带走你真是太好了。」

不懂人心伤痛的克己的手虽然有些冰冷,却相当柔软。

「总而言之,今天喝完那杯就先好好睡一觉吧。」

点点头,律拿起失去温度的马克杯贴向??边。一口一口地喝下杯中物后,指尖渐渐暖和了,但痛彻心肺的冰冻感觉却没有因此消失。

律在克己房间的大沙发上躺了一夜。隔天检查完行李后,再把车子开回租赁的停车场,只因二线道的马路禁止停车。

疲累过后,律又睡了一整天。

整颗心都被消磨殆尽了。

接到电话是在店长漏夜潜逃的三天后。克己出门工作时,律仍缩在偌大的沙发上假寐。

手机的液晶画面上显示出「公共电话」几个字。

一接起电话.对方只低低说了声「对不起」,短暂的沉默过后,又说了「真的很抱歉」,掠过耳膜的,是几近枯竭的声音。

「……店长,你到底在哪?e?」

想说的、想问的实在太多,律的嘴唇却没办法随心所欲地说出想说的话。像是行李中怎?N找也找不到的银行本子和印?a到哪?e去了?还有没有回来的意思?是不是还有点爱著我?……想说的话那?N多,却一个字也开不了口。

『我跟家人回乡下了。』

当店长说出这句话时,律就像被塞住嘴巴般发不出半点声音。他说,他已经和妻子重修旧好,接著又是「真的很对不起」或「请原谅我」之类的反覆著歉意的语句。

这些话已经足够让律明白,两人之间的关?S真的到此结束了。

忘了说再见,也忘了提醒他要好好照顾女儿。到头来律什?N都没说就切断了电话,接著把身体沉入大大的沙发?e。

(啊……我可能就快死了……)

像是从水龙头缓缓滴落的水滴般,滴答一声,就此消失。

过去也曾有过几次和情人分手的经验,但从没有过这?N绝望的感觉。失落感过於强烈,强烈到超过实际失去的那些。

(又再一次――失去属於我的位置了。)

每每想到这?e,总让律心痛到难以呼吸。

北国的冬季总让人有种时间就此停滞的错觉,回过神来才发觉原来时序已经进入春天。如此短暂的季节,几乎来不及改变什?N。屋子一整天都处於安静无声的状态,除了冰箱的马达偶尔会发出机械性的低呜之外,绀蓝色的窗帘遮断了窗外的一切景物。

在那之后,律根本提不起劲做些什?N,心?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