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菱不好避开,和他四目相对。

岑冥翳的黑眸像是逐渐热了起来。

谢菱问:“你刚刚,要说什么?”

岑冥翳显然是反应了一下。他说:“我是让人去请太医。”

谢菱哦了一声,心想他只是很正常地说话,她在干什么,随便就被吓到。

没过多久,一位身着医官服的中年男子进来,他提着药箱,替谢菱检查了一遍,最后判断说,这是轻微扭伤,只需要擦药就好。

谢菱谢过了胡太医,从他手里接过了药,很快太医又退了出去,没有对三皇子因为扭伤就兴师动众请太医的事情发表任何意见。

谢菱要擦药,因扭伤的是脚踝,所以要褪下鞋袜。

岑冥翳好像没想到这一层,依旧还是坐在旁边,偏头看着她。

她握着药犹豫了一下,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只好跟他说:“三皇子,我需要涂药,可否请回避一下。”

岑冥翳慢慢地眨了眨眼,似乎是不大愿意,这毕竟是他的营帐。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起身站起,还把徐长索也带了出去。

谢菱这才开始上药。涂药时,她听见帘子外面有说话的声音。

似乎是岑冥翳在跟徐长索说着什么,但徐长索有没有应答,应答了什么,听不清楚。

过了会儿,又有其他人来找岑冥翳的声音。

这回谢菱听见岑冥翳阻止他们进营帐,于是加快了速度,赶紧涂完药,把鞋袜穿好。

谢菱提防着有人要进来,甚至已经想好了说辞,怎么解释自己在此处,但等了好一会儿,外面也没什么动静。

直到又过了一刻钟,徐长索的声音才响起来:“谢姑娘?”

谢菱连忙应声,说自己已经弄好了。

徐长索于是掀开门帘进来。

他依旧还是站在门边,不知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原因,他看起来比之前脸色差了不少。

只有他从外面进来,却不见岑冥翳。

谢菱便问:“三皇子呢?”

徐长索依旧低着头,闷声回答:“殿下有要事处理,让姑娘在此处稍等。”

谢菱上一次见到徐长索,他还叫自己郡主。

她觉得有些好笑,但也说不出来是哪里好笑。总之,就是觉得命运很幽默。

她问徐长索:“你知道我姓谢?”

“殿下告知了属下。”徐长索依旧闷闷。

“他还和你说了什么?”谢菱一边问,一边试着站起来,扶着桌子走了两步。

脚踝已经不疼了,那位太医的药果然很有效。

徐长索哑口不言。

谢菱本来是随口问的,却没想到他不答话。

于是奇怪地看向他。

徐长索张了张嘴,才说:“殿下问我方才是不是在看谢姑娘。”

什么?

谢菱有些懵。

似乎见她面色有异,徐长索又多解释了一句。

“殿下说,若是要看,便好好看护姑娘,如果殿下回来时,见到谢姑娘有哪里不妥当,唯属下是问。”

原来只是交代嘱咐而已。

谢菱也没有太在意。

徐长索说完那句话后,却是攥紧了双手。

三皇子的话,不过是在提醒他,谢姑娘与他主仆有别,不是他随意可窥看的。

徐长索本应要分辩一句,他与谢姑娘素不相识,决计没有那般心思,更何况目前看来,谢姑娘是三殿下钟情之人。

但是他解释的话却说不出口。

他无法否认,他确实看了谢菱,看了很多次。

她迎着风时自由自在的笑容与郡主相像,天不怕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