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她宁愿忍着凉,也不愿……

那晚他深夜没睡,替她烤干了鞋袜,又一只只穿上,才合衣睡着。

后来几日,他宁愿慢些赶路,也一定要找旅舍来住。

可沿路地带越来越荒僻,穷山恶水之地多生匪徒,他们被当做猎物盯上,他把她抱在怀里,她搂着他的脖子,他一柄弯刀杀出重围。

那之后她变得更加黏人。

他不明白。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同她之间真正的关系吗?

并非保护者与被保护者。

而是看守者和囚犯。

按照帝王旨意,他如约将她送去了那座尼姑庵。

佛门清净,回来的路上,他还在想着,从此以后她便在此地生活,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那般拘束。

这样的念头,不仅仅是在回来的路上出现了。

在后来的每一个吃饭喝水练武的间隙,都钻进他脑海里。

在午夜辗转忽然醒来时,他伸手抓住残梦,发现方才梦见的,是她一边笑意吟吟抱着他的胳膊,一边骄纵地翘着小下巴,指东指西,要他替她做这做那的样子。

他去朝上当值,站在阴影角落里,一如以往的一丝不苟。

一个宦官上来呈报,说曾经的郡主赵绵绵,现在法号无灭,已经死在了尼姑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