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

没有拖累,不需要照顾娇弱骄纵的郡主,徐长索没有理由走得慢。

回京的时候,他走了原路。

他走得越远,就越靠近他和赵绵绵的起点,也越远离他和赵绵绵的终点。

好像每一处的景色,赵绵绵都刚刚经过,每一棵树下,都还留着她的声音。

这些幻象让徐长索头疼不已,让他回京之后,还一连做了很多天的梦。

直到他在朝上当值,听见宦官和皇帝禀报,说无灭已经死了,死期大约是半月前的事。

无灭,无灭是谁。

皇帝问。

是曾经赵氏的郡主,赵绵绵的法号。

皇帝才想了起来,又啧了一声。

病死的?

不是。

宦官嗓音尖利,带着独有的尖酸,仿佛说每一句话,都是在嘲讽。

无灭是死在庵院老尼棍棒之下,住持赶到时,无灭已经没气了,一具肉身被打得血肉模糊、残缺不全,也没法儿下葬。住持自个儿做主烧了,才托人送信来给奴婢。

徐长索的剑砸在地上,他整个人也站立不住地伏倒,颤栗地跪住。

大滴大滴的汗珠汇聚着砸在地板上,他盯着冷汗中自己的倒影,眼前一重重的幻象,一层层的叠影,耳边充斥着尖锐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