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菱默了默。
她知道,樊肆的亲生父亲也是因为洪流漫涨、山石崩塌去世的。
樊家人更是因此将樊肆逐出家门,不承认他是樊家人,免得被他身上的灾殃牵连。
“我知道长姐真正的死因后,便留在小水乡,不肯离开。”樊肆说,“那个男的原本是打算离开小水乡去躲一阵子的,我想送他去见官,但不敢硬闯。当时烟烟还在他手里,我怕那个禽兽对烟烟也动手。只好找几个人守着,把他堵在屋里。”
“但没想到,那几日连绵的雨,再一次引发了小泥石流,压塌了那个禽兽的屋子。”
“我去救了烟烟,但烟烟的腿终究还是被压坏了一条。”
谢菱默然:“那个人死在泥石流里了?”
樊肆的目光有些深:“我去的时候,他其实还没死。”
“他跟烟烟在同一个屋里,当然也被埋在同一个位置。”
“我救烟烟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求我,满脑袋都是血,被压得动也动不了。”
“把烟烟抱出来之后,我把她放在安全地方,又返回了那里。”
“但是我没救他。我在他眼前,用他生命最后的时间,挖开残垣断壁,把另一个不相熟的老人救了出来。”
“他是别人发现的。等被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
谢菱看着他,有些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