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屏很快跑出来,衣襟整齐拢着,同那几个仆妇说说笑笑。

“哎呀,你这头发,怎么还梳的姑娘发髻呀。”

一个年长些的妇人笑她。

楼云屏伸手一摸,才反应过来,连说自己忘了,又跑回去,换了个妇人挽髻,提了个篮子出来。

紧随在她身后出来的,是樊肆。

樊肆穿着一身广袖,容貌清雅,风度翩翩,叫那几个仆妇姑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纷纷躲着低头,不敢抬头看。

樊肆却不在意,目光只落在云屏身上,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髻,亲昵抱怨道:“我不替你梳头,你便总梳姑娘头,是故意想气我不成。”

原来这樊家的小娘子常常忘了梳妇人发,是因为她每日都是夫君替她梳呀!

那几个女子脸红起来,又羡慕又难为情地互看一眼,偷偷觑向楼云屏,满是女子之间的打趣。

楼云屏笑着应了几句,同门外等着的几人一同出门去。

晋珐看着这一幕,面如死灰。

曾经他坐在楼家小院的窗边,饶有兴致地打量楼云屏的梳妆匣,忍不住手痒地拿起篦子,要替楼云屏梳发。

楼云屏当然护着自己整整齐齐的发髻,佯装发怒,躲他手里的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