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晕不过去了,”楚晖笑道,“好好享受吧。”
语气愉悦,当真享受这一切。
随后他哼着歌,在姜沉恐惧到颤抖的瞳仁里,牙钳不容拒绝地伸来......
姜沉不知道他是怎么撑下来的。
结束时楚晖爱怜地抚摸他布满泪水与冷汗的侧脸,又将手指伸进口腔,把玩柔软的牙龈。
扩张口腔的金属已经取下,拘束带也解开,但姜沉不敢反抗,甚至不敢合拢嘴,乖顺地、惊惧地躺在那里,任凭楚晖揉捏他饱经摧残的牙床,心脏剧烈跳动着,大脑被过度疼痛搅得眩晕。
“唉,别怕、别怕。”
楚晖一下一下地抚摸他汗湿的后颈,真像在安抚惊恐的宠物,直到姜沉心跳慢慢平稳,意识渐渐回笼,才停手。
清醒的姜沉依旧没敢动。他惊恐地注视着眼前的人,极端疼痛让他产生无法遏制的心理阴影。他本以为他对楚晖的恐惧已经到顶了,现在却发现还远不到极限。
不过也是这时,姜沉忽然诡异地理解了楚晖。只是拔牙就让他痛到绝望,结束后必然会留下严重心理问题。楚晖经历过那样惨烈的酷刑,不疯才怪。
疯狂的楚晖看起来倒很正常,慢悠悠地摘了手套,将那一手术托盘的带血牙齿展示给姜沉看,夸赞:“真是小狗,牙很利呢。”
姜沉眼珠子慢慢下移,看清了那一盘从他身上拔出的硬物。
撑开太久的颌骨酸涩,他缓慢地合拢嘴,被固定太久有些麻木的舌头舔到满嘴血腥,和柔软的牙龈。
姜沉有一口好牙,整齐洁白、坚硬健康,笑起来白亮的牙齿晃人眼,肆意洒脱、神采飞扬。
现在他没有了。
“很生气吗?很害怕吗?”
声音像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姜沉愣愣地看着他,眼珠子都是呆滞的。
楚晖笑了笑,轻声问:“这样就害怕了,又怎么敢随意泄露钥匙的呢?你连莫比德拥有什么、具备什么能力都不清楚,就敢惹来这只怪物,那时怎么不害怕呢?”
“但你,能阻止。”
他表情仍是呆愣的,过度恐惧与疼痛下面部神经有些失控。眼泪仍然不受控地流淌,但姜沉艰难地蠕动口腔,失去牙齿后怪异的绵软触感让他音色古怪许多,慢吞吞地、困难地、也坚定地说,“我不懂,具体的,技术。但你,肯定有研究,有准备,对吗?”
拥有技术十几年,楚晖怎么会不进行私下研究,和莫比德周旋的时日,又怎么会完全不去思考如何应对呢?那颗眼球里,芯片储存的技术,被删改的片段,又被楚晖拿去做了什么呢?
姜沉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但他知道,楚晖知道。
没声音。
楚晖望着他,很久,才开口:“你比我想象得要聪明。”
“我不聪明。”
说得久了,口腔肌肉习惯了,说起来也顺畅一些,“我只是知道,人在完成他真正想完成的事时,能付出多少。”
姜沉嘴角仍留着唾液与鲜血。他没有看楚晖,而是看着那一盘子带血的牙齿,平静地说:“我付出了我的全部,你呢?”
楚晖阴阴地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
“姜沉......宝贝。”他甜腻腻地喊。“乖孩子。”
操,真恶心。太粘腻的语气甚至冲淡了恐惧与绝望,姜沉感觉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楚晖笑得很开心,“我是疯子没错。”
他摸了摸姜沉的脸,和摸狗似的。
“但你也不差。”
语气真诚,带着赞扬,好像真看见了什么惺惺相惜的同类,忍不住上前表达欣喜。
随后他掐着姜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