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有楚晖安排的几个忠于方生的帮手送到海外,不得干涉他们在海外的生活。”
说到这里,许安康急忙补充:
“无论如何,虽然他们没有死,但是再也掀不起风浪了。隆升的高层基本一网打尽,剩下的是一盘散沙,安全局正在逐一追查,他们只剩在海外资产,且大部分也被其余政府冻结,不出意料的话,他们以后一辈子只能待在那座海岛上了。而且,就算楚晖还活着,肯定也活不太久,他本来就是残疾,金属替换率是最高的,受的伤肯定也是最大的,现在没了药新的义肢技术,活着也得躺一辈子ICU吧......”
“没事,小K,没事。”
姜沉哭笑不得地打断她,“我之前就猜到了,方生死得太突然了,而除了方生我也找不太出楚晖会和伯爵撕破脸的理由。真的没关系,”他平静道,“不是安慰你,我是真这么想的,我不在乎他们两个。比起他们,我更在乎我们做的事。”
“成功了就好。”顿了顿,姜沉又说,“成功了就好。”
他说:“我很开心。”
车厢静默下来。许安康沉默地开车。其实本来姜沉说他可以开,但是面对许安康拎出的一长单子病例还是屈服了。姜沉也没再说话,歪头看向车窗外来往的车流与人群,明明只差了一个星期,竟有些恍如隔世。
沉默止于汽车停下。是姜沉要求的黑街。他不喜欢这里,但也承认,这片混乱的地界承载了他太多记忆,以至事情结束,一身轻松又茫然,本能地反应还是回到这条街。
许安康跟着他下车,分别前终于忍不住又问:“你......确定要离开吗?我是说,如果你愿意,安全局永远留着你的位置。”
“喂,做这么多事已经很累了,好容易捱到退休,别又把我拽回去加班啊。”
姜沉玩笑道。
然后他看着面前的街道。兜兜转转又回来,景象依旧熟悉,不同的是,那些永不停歇的打砸抢骤然清空,可以看见一队队巡逻的治安官在维护秩序,姜沉从没见过他生长大的街道有这么安静和平的时候。
“真好啊。”他由衷感慨。
“我其实......”许安康跟在他身后看着,停顿片刻,才说,“不是很确定,我们做的,真的有意义吗?”
大概是觉得话太丧气,后半句没说出来。不过姜沉理解她的想法,因为有时候他也会有一样的茫然。
他没系统学过历史,有限的知识储备也知道当年A国有识之士推翻封建皇权时有多意气风发,结局却是财阀与帮派的出现。现在隆升垮了,海外大财阀也基本蛰伏了,未来是欣欣向荣,还是又会永无止境崛起新的“隆升”?
这话题太宏大,姜沉也不会答。他只是说:“不论如何,我们做到了我们能做到的一切,剩下的就不归我们管、也管不了了。”
前方有家长牵着孩子路过,在治安官的清扫下,曾经的黑街也渐渐有了些正常的烟火气。忽然
“轰”!
声响炸起的刹那,姜沉本能地绷紧肌肉备战。他看见那位年轻母亲也立马惶恐地试图护着孩子卧倒,四五岁的小姑娘扎着双马尾,却高高兴兴地指着天空,喊:
“看!妈妈!漂亮大花花!”
是烟花......
姜沉怔怔抬头,真的是烟花。五彩斑斓的烟花交相辉映,把傍晚的天空都映亮了。
“啊,差点忘了,快要新年了。”许安康也在仰头看。
姜沉看了很久。
烟花绽放的光映在他眼底,姜沉慢慢笑起来,“看,这就是意义了。”
烟花的声音太大,许安康没听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