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无所谓道,“至于幕后的财团嘛,用着我提供的技术,帮我扫平麻烦才差不多,怎么会找我麻烦?”
闻言,楚晖没忍住笑出了声,揶揄地看着他,调侃:
“哦,那你有没有告诉过他们,只有少量具备特定频率脑电波的人才能成功控制灵知金属、承受金属共振?他们知道,他们所畅想的,被操纵神经绝对忠诚的超级士兵保护、享受底层人的廉价劳动力、自己做掌控一切的人上人的未来里,他们注定了只能做前两者,现在对你的一切支持都只是给他人做嫁衣吗?”
“别这么刻薄,楚。”
莫比德摇头叹息。他伸出双手,做了个夸张的拥抱姿势,“我只是贯彻教义,物质肮脏、灵魂永存......能够操控金属是种天赋,筛选出这些天生意识强大者才是灵知派想做的,不是吗?”
“亚当一定想不到,当初炸了他实验基地、夺走了他一切成果的家伙,现在会做灵知派最忠诚的信徒。”
莫比德一点心虚的表情都没有,“楚,火是我们一起放的,我们可都是同谋。我只是经过时光磨砺,对灵知派有了少许新的感悟,灵魂升华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未来。”
楚晖摇摇头,“你要的可不是灵魂升华超脱,你只是利用宗教,获得超人一等的权利。”
“权利不好吗?”伯爵反问。
台上的歌剧到了高潮,高亢悠扬的男女高音合唱回荡在剧院。隔着镜片,楚晖那颗完好的眼珠反射着舞台的光。
半晌,他慢慢地、一点点加深笑容,说:“可真是......太好了。”
一个被精密包装的礼盒递到楚晖手里,随后酒杯也举起来,莫比德笑盈盈地开口:“敬权利。”
澄亮香槟在杯中摇晃。
楚晖也举杯:
“敬野心家。”
“哒、哒.......”
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传到很远。尽头的人微微动了一下,锁链发出轻微震动声响,淹没半身的水随着动作拍上石壁。
密闭的水牢潮湿昏暗,楚晖的镜片起了层雾。他轻轻摘下,用手帕擦拭干净,没有镜片阻拦的双眼望向身前下陷的水池里,被锁链关押在水中央的人,温和笑道:
“感觉怎么样,小狗?”
姜沉状态很不好。
自从那天被楚晖剖开肚腹、往内灌了不知什么东西,姜沉在失血、疲劳与迷幻药剂的作用下昏厥后,再醒来已经被关在这水牢里了。
肚子上的伤口不知被什么黑科技缝合好了,除了一道浅浅的十字伤疤外什么也看不出,好像那天只是一场噩梦。偶尔腹腔内不知何处的隐约阵痛却告诉他,他身体里还塞着楚晖所说的“蛋”。
被关在密闭的水牢里太久,分不清时间。也没有人员出入,甚至身体都好像也失去了饥饿,不再运转姜沉怀疑,是在他每天昏睡时,有人会给他注射营养剂并辅助排泄,证据是总不时有强制入眠的气体被灌进来。
但他的确没有见过他人,只有环绕的水声陪伴身侧。嘀嗒、嘀嗒......
时间久了,在潮湿的、一成不变的环境里,人也开始恍惚。现在楚晖站在他身前,姜沉也只是缓慢地眨了眨眼,什么话也没说。
楚晖慢悠悠打开莫比德给他的礼盒,一排造型精致的蜡烛摆放其中。
他拿起一根,点燃,柔和的烛火映得他脸颊阴影深刻,那股熟悉的、仿佛礼佛檀香、又隐隐混着甜腻的气味就四散溢开,被水汽蒸着,潮湿地浸到每一寸皮肤里。
他望着姜沉一瞬涣散开的瞳孔,笑了笑。
“放轻松,这只是孕育的必要过程,你会习惯的。姜沉......”
最后两个字拉长,甜